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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遙夜道:「等他醒了,我再給他煎一副藥。」
蘇百慕撓了撓頭,說:「我還得早些回長川峰呢,也不能一直在這盯著……也行吧,我告訴你怎麼煎藥。」
蘇百慕細細的給他說著:「有一味特殊的藥,叫匯雪子,用藥特別麻煩,一定要注意火候,別混在其他草藥裡了……」
付遙夜專注地聽完,朝他道謝,又恭恭敬敬地送他離開長曦峰。
蘇百慕離去時還在感嘆,別人的師弟為什麼這麼好,他的師弟們連採藥曬藥都要喊他。
索橋陷入雲霧裡,繚繞的霧氣遮掩了大半,一眼看不見盡頭。
索橋前立著一塊古樸的界碑,用劍鋒刻了「青崖」二字。
顏離合攏摺扇,足間輕點,便穿透了霧氣,越至索橋的對面。
橋的盡頭是一座山洞,石門緊閉,摩崖密密麻麻地落了一峰,依稀可見前人的劍氣凜然。
無論顏離多少次來到這裡,也會被這凌然的劍氣震到識海。
「如何?」
灰袍的道人背對著顏離,正執棋思索。
只是他對面空無一人。
陸夢生執的是白棋,棋盤上黑子自動浮現,卻次次堵殺了白子,陸夢生幾乎步步退讓,毫無反攻之力。
顏離走到他身後,看著廝殺的棋盤,也皺起了眉。
良久,陸夢生嘆氣道:「我輸了。」
黑子化作點點星芒,消散在棋盤上。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崖底的寒氣,在陸夢生對面打了個旋,捲走了地上的一片殘葉。
他竟是在和天道對局。
陸夢生苦笑著搖頭:「這半年以來,我竟未贏過一子。」
顏離聞言,面容肅穆:「你不該和……對局這麼多的。」
陸夢生的白髮似乎更多了些,更添了些蒼老感,眉間皺紋愈加深刻,顯的他面容嚴肅刻板。
他沒回答顏離的話,自顧自地收拾了殘局。
顏離低聲道:「若是掌門師兄知曉……」
陸夢生轉頭看向山洞緊閉的石門,笑了一下說:「師兄還不知何時能出關呢。」
他手裡捏著棋子,在指尖摩挲著,好像回憶起什麼,微微笑起來,語氣裡帶著懷念:「我還真不再想讓他罰我打磨棋盤了。」
顏離聞言,默立在旁,一時也不知如何再開口。
「對了,」陸夢生突然想起來,問:「掌門師兄那兩個徒弟,傷好了嗎?」
顏離回答道:「付遙夜沒受什麼傷,反倒又提了一個境界,已經快要築基二層了。」
陸夢生有些訝異:「哦?竟已築基了。」
他笑著將棋盤納入儲物袋裡,說道:「那怕不是最年輕的一個築基修者了。」
顏離點頭:「正是,滄瀾派的莊含,雖已築基,也比他年長兩歲。」
陸夢生捋了捋鬍子:「後生可畏啊,我們那時,或許還比不上他們……對了,那盛朗?」
顏離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那傷口……差點就被奪去心臟,幸好偏離了點,沒傷及肺腑。」
陸夢生神色有些黯然:「他們能在凝神期的魔修手下渡過幾招,算是走運了。」
他眉頭緊鎖:「之前蠢蠢欲動大多是些低階魔修,沒想到凝神期的魔修竟也有了動作。」
顏離分析道:「魔修大能往往獨行,被稱『魔女』的蒼姝月也不例外;」
「或許她也是獨自去南遊城的。」
「不,」陸夢生搖頭道:「我已推算過了,那魔氣糾纏的厲害,但的的確確是兩股魔氣。」
顏離猜測:「也許他們並不相識,在南遊城相遇而自相殘殺?」
魔修古怪的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