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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發了一會兒呆，看到桌子上鮮紅的紙條，過去的記憶才紛紛回籠。
她沒再掉眼淚，穿好鞋子，拿起桌子上的紙條，就離開了醫務室。
第十八章 活色生香的祭品
池陌在街上撿到未晞的時候，她正像幽靈一樣在街上閒逛。池陌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個時間，未晞不是應該在學樣考試嗎？
直到她在車站停下來，抬起頭，茫然地看著站牌。池陌才確定，那就是她。
池陌將摩托車停在路邊，下車後一把拉住她，&ldo;未晞，你不是有考試嗎？站在這兒幹什麼？&rdo;
未晞傻傻地看著他，過了一分鐘才認出他是誰，她的眼淚嘩嘩掉了下來，期期艾艾地說：&ldo;你能不能送我去西山……我找不到去那裡的公共汽車……計程車太貴了，我……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rdo;
西山，四方寺。這個城市最神聖安靜之處，梵唱隱隱，曲徑通幽。
相傳，這座寺廟從上到下，共有九百九十九級臺階。
相傳，只要來參拜的善男信女，能一步一叩走完這些臺階，便可心想事成。
未晞站在青苔滿布的臺階前，仰望著高處的幽幽古剎。
她從不相信鬼神，此刻卻願為他跪盡滿天的神佛。她從不祈求願望，此刻卻願為他一步一長頭……
如非煮了一鍋薑湯，端了一碗給池陌。然後摸了摸未晞的額頭，她燒得很厲害，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臉紅得像熟悉的蘋果。
&ldo;她胡鬧，你就由著她？九百九十九個臺階，外面還下著雪，她身體那麼差，你就不怕她磕死在那些臺階上？你想什麼呢？&rdo;如非責難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池陌看著自己手中的薑湯，慢慢說：&ldo;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她是疼得沒有辦法了，讓她發洩出來，她也就消停了。否則……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來。&rdo;
&ldo;那她的考試呢？&rdo;
池陌搖了搖頭，&ldo;估計是沒參加。&rdo;
如非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那個考試，未晞準備得多麼辛苦，她是親眼看著的。她的作品已經得到認可，只要能過了這一關，留學的名額唾手可得。可是，老天爺偏在這時候跟她過不去。
如非又試了試未晞的體溫，還是不放心，&ldo;我再去給她買些退燒藥，你替我看著她。&rdo;
如非說完就穿上外套出去了，留下池陌一個人，跟昏睡的未晞兩兩相望。
未晞睡得很平穩，也很安靜，大約真的很累。屋子裡很靜，能聽到她細微的鼻息，好像某種酣睡的小動物。
夜已經很深了，池陌無奈地看著她，實在搞不清楚，如非怎麼每次都這麼放心大膽地將未晞交給他。難道她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誘惑？
他坐在床邊，輕輕摸著她熟睡的臉。腦子裡回憶著下午的情景，回憶著她是怎樣一步一跪，一跪一叩登上了九百多級臺階。
當時正下送走雪，山風又陰又冷，他看到她連牙齒都在打戰。她的額頭磕破了，手上的紗布滲著血，滿臉汙泥，滿身的雪水，整個人狼狽得可怕，可是她還在走，那麼執著而堅定的眼神，一點退縮都沒有。
&ldo;真的這麼愛他嗎？&rdo;池陌輕輕地嘆氣，&ldo;真的愛他愛到，連命都不想要了？&rdo;
下山的時候，未晞已經一步都走不動了。他什麼都沒說，就背起了她。
雪後路滑，他陪著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