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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站在陽臺上,隔著幾尺殘陽遙望。朝陽的餘暉透過樓宇間的fèng隙,映在對樓的玻璃窗上,像一抹鮮紅的血跡,這是她唯一能看到的晨曦。
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可是住在鴿子樓裡的人,卻連享受的陽光機會也比別人少。
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清明河山。有人生下來就一無所有,即便把眼睛睜得再大,也是黑暗一片。
貧窮並不可悲,可悲的是當你努力做好一切的時候,那些根本不需要努力的人,只要一句話,一個手勢,甚至動一下眉毛,就能毀掉你的一切。
&ldo;抬頭三尺有神明&rdo;,這是她幾個小時之前對凌落川說的。未晞抬起頭,看著城市上空那線狹窄的天空,這麼小的fèng隙,人就像夾在岩石裡的螞蟻苟且偷生,難怪上帝看不見。
她將杯子裡的牛奶喝乾淨,回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一時落紅成陣,殘芳滿地。一時荷香碧痕,月白如練。最後,滿眼都是輕舞飛揚,幕天席地的雪花,紅色的雪花,冰冷而淒艷,如同血管裡迸射而出的殷紅血漿。
山川,河流,樹木,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種顏色,鮮紅如血。
三天後,如非問正在陽臺畫畫的未晞:&ldo;你跟凌落川說什麼了?&rdo;
未晞停下手裡的活計,疑惑地看著她,比劃著名,&ldo;什麼意思?&rdo;
&ldo;圈子裡的人都說,他最近迷上一個美院的女學生,已經對外宣稱,從此不再踏足任何風月場。還說什麼,任憑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大有六宮粉黛盡棄,從此專寵一人的意思。我說,姑奶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rdo;
&ldo;他當時說過,我以為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他當真了。&rdo;
如非翻了她一個白眼,&ldo;姑奶奶,那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讓他這麼興奮加高調?&rdo;
未晞只能又把畫筆放在一邊,解釋著,&ldo;我沒答應他什麼。他在荷塘邊對我說,他很喜歡我。可是我已經很明白地告訴他,我們不可能。他又問,那做個普通朋友行不行?我說,認識了,就已經是朋友了。就這些……&rdo;
如非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問:&ldo;真的只有這些?&rdo;
未晞想了想,回道:&ldo;還有,他問我恨不恨他。我說,不恨。他問我,為什麼不恨。我說,你跟阮劭南是患難之交,跟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們是合作夥伴,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你當然會站在他那邊。我不會因為自己遭受不幸,就隨便遷怒到別人頭上。冤有頭,債有主,我就算要恨,那個人也不是你。&rdo;她又仔細想了想,比劃著名,&ldo;好像就這些,再沒有別的了。&rdo;
如非看得啞口無言,足足呆了半晌,氣急敗壞地說:&ldo;你,你們……你們可真真讓我無話可說。&rdo;
&ldo;那就不要說了,估計他凌大少爺不過是新鮮幾天,過些日子就忘脖子後面去了。&rdo;
&ldo;我的天,他凌落川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霸道小氣,睚眥必報。乖戾無常的主兒。他忘了倒好,不忘,你怎麼辦?真跟他做朋友嗎?他擺明瞭是沒安好心,能規規矩矩對著你?到時候,一願不遂,難保他不會使出些卑鄙的手段來。到那時,你又怎麼辦?&rdo;
未晞想了想,用手語站:&ldo;他說,如果我願意跟他做朋友,他可以保證兩件事:第一,他不會再騙我;第二,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