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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帶她們去便是。」
梁景朝身側的方寧輕道了聲。
方寧聽罷眉舒目展,靈眸含笑,朝梁景福身行了一禮後,便領二人一道往臨園走去。
「若非昭華表妹,本王怕是難見致之行大禮。致之日後定要常帶昭華表妹來我府上。」
梁景出了正堂,往書房方向走去,宣祈習以為常般跟在他身側。
「王爺還是喚拙荊一聲『世子妃』較為妥當。」
宣祈轉頭看向梁景,暗含警告。
梁景覺察他身上一股酸勁兒,覺著十分有趣,挑眉輕笑起來。這一年來,只有在宣祈面前,尚得見當年京都第一才子的風發意氣——梁景雖隱退朝堂,文墨卻盡顯「一日看盡長安花」之肆意風流。
「百聞不如一見,致之果真護妻。致之尚未成親時曾在寧王府說過『不過一女子,娶回府上置著不理便是』,本王可是記憶猶新吶。莫非致之叫昭華表妹天香國色姿容迷了心竅去?這般同兄弟較勁。」
「寧王殿下這般清淨之人不也破了例允王妃在臨園搭了戲臺聽戲?今日一見,王妃實生得冰雪可愛,莫非王爺也叫王妃勾了魂魄,連府上清淨都不要了?」
二人待一處時皆嘴不饒人,誰也勝不過誰。換做平時,梁景定要尋了宣祈痛處懟回去。可此時的梁景卻頓了步子,在長廊拐角一處八角涼亭停了下來。
寒風吹過,廊下祥雲紋銅鈴作響。
梁景抬眸看向廊外不遠處,劉凝脂生前愛的那顆梧桐樹只餘了蕭瑟,光禿的枝幹在晴風中無力□□。
「致之,你曾言同謝氏姻緣乃天命所定,堂堂刑部侍郎豈可信鬼神天命一說?彼時只覺荒謬。今細想來,天命輪迴一說實幻妙哉。」
宣祈頓生疑惑,面上不顯,皺著眉頭聽梁景繼續往下說。
「致之,同謝氏成親那日,你可曾夢見什麼?」
梁景問的不急不緩,語氣一如既往的從容平淡。可偏是這般平淡字句,一字不落的砸進了宣祈心裡。
「殿下可是也夢見什麼! ?」
宣祈問得雖不急,梁景卻從中聽出幾分不可置信來。聽宣祈用了「也」字,梁景便知曉,他猜對了。
他和宣祈一樣,都在成親那夜做了一場怪夢。他不知夢中情景是真是假,只知他的心會不由自主隨夢中血盡而亡的姑娘抽痛。
夢中血盡而亡的姑娘,是他的王妃方寧。
夢中,方寧在劉凝脂故後依舊被賜婚嫁入了王府。起初他心裡有劉凝脂,和方寧相敬如賓有名無實,兩人各過各的。
方寧入府不到兩月,劉凝脂庶妹劉凝怡以亡姐留在王府的舊物為由日日上門。劉凝怡貌似亡姐,藉此勾引梁景,勾引不成,買通府上丫鬟構陷方寧損毀亡姐舊物。所幸平昌機敏,助方寧脫冤屈。劉凝怡見事敗,竟拿出劉凝脂遺書。
劉凝脂在遺書上說:她本心有所屬,劉家貪權,以心上人性命要挾,劉凝脂這才聽從劉家安排,故意在城郊桃林撫琴,以古琴譜引得梁景注目,進而步步接近。奈何劉家心狠,竟殺心上人以除後患。劉凝脂心如死灰,一心求死卻又不忍劉家失勢。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借燕王好色之名自刎燕王府,一來隨心上人共赴黃泉;二來望寧王顧此情分,日後照拂提攜劉家一二。
劉凝脂有愧梁景,藏遺書於寧王府書房架上一本《周易》內。梁景一向不信周易之理,從未翻閱,致遺書陰差陽錯落到劉凝怡手中。
梁景觀遺書,知劉家荒誕行徑後,大怒。
來年開春,刑部侍郎宣祈以行賄之名,捕劉家家主五品內侍省都知劉誕入獄,劉家一時風雨飄搖。
梁景於劉凝脂用情至深,知她為心上人甘願赴死,一時心鬱憤結,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