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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說完,放下手上的白豪綠茶,朝宣王使了個眼色,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宣王立馬附和:
「長公主說得是,你早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若是再拖著,我同你母親何時才能含飴弄孫啊?」
「宣致之,本宮告訴你,不管你在刑部如何,進了這宣王府,就得聽本宮的。後日我就託媒人上謝家提親,你好生準備準備。」
長公主來勢洶洶,頗有要吃了宣祈的架勢。
宣祈無言以對,咬牙應下:
「微臣遵命,長公主殿下。」
是夜,月影朦朧,微星點點,夜風夾著淡淡的杏花香,柔柔地往謝昭華臉上吹。
謝昭華披了件杏色雲錦薄披風,在廊中八角琉璃瓦亭中,借著夜燈,盯著剛開的杏花看了許久。
此情此景,若換做從前,她定會吟出一兩句如「屋頭微夜杏花繁」般的詩來。
可現下,她無心風花雪月,滿腦子都是母親今日跟她說的話:
「長公主那邊派人來說了,後日便找媒人上門納採!你及笄不過一月,宣王府便張羅起來,看得出是上了心的。」
後日,宣府就要派媒人上門納採了。
她以為,至少要等上半年,不想長公主如此心急。
也好,快些就快些,早些嫁入王府,早些搜尋證據。
如此,她便再無後顧之憂。
這段時日她常想,她做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若宣王府蓄意謀反,尋了證據後,宣家抄家滅族,她自後顧無憂。
若宣王府清清白白,她下半輩子,註定要爛在宣家了。
她何嘗,不是在賭。
謝昭華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心裡頭傲得很,一旦做了決定,即便明知會輸,斷不會回頭。
更何況,她有一半的把握會贏。
「三姑娘,宮裡送來一批料子,夫人喚三姑娘去挑花樣,讓師傅裁幾身衣裙。」
林如芝院裡的婢女來報。
「知道了,這就去。春落,夏知,走吧。」
謝昭華起身,春落和夏知齊齊跟在身後,主僕三人往林如芝院子裡走去。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弧月孤傲的掛在天上,看盡人間陰差陽錯,悲歡離合。
卻不曾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到了十五才能如願圓滿一回呢?
江府。
江慎安一襲竹紋白衣,負手立於月下,少年面容清俊,身形勻稱挺拔,眉眼間是隱忍和剋制。
夜風一陣陣往他臉上撲去,醉意被吹散了七八分。
聽聞宣府後日派人上謝府行納採禮,他悲從中來,飲了兩壇酒。
謝昭華那日拒他的場景歷歷在目,每每想起,痛不欲生。
他心悅謝昭華四年,原想著,等謝昭華及笄了,他就讓母親上門提親。
誰知道,讓宣家提前一步。
江慎安知道謝昭華心悅陛下多年,因此,他不怕別人上謝家提親。
他賭謝昭華不會答應。
這兩年上謝家提親的人從東巷排到西巷,提親的人連謝夫人的面都沒見上。
他以為,謝昭華不會願意的。
大齊女子及笄後一年若是未定下親事,會被人看做沒人要的老姑娘。
江慎安想,謝昭華及笄後若不入宮為妃,他再上門也不遲。
江慎安這回失了手,他賭錯了。
親事被宣家截胡了。
江慎安踉踉蹌蹌端起一旁的酒,不顧酒烈灼喉,飲了一大口。
夜風吹過,不知名的花落到他肩頭。
江慎安拂了拂肩上的花兒,醉意上頭,對月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