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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宣王和長公主也不多管,由著他去。
宣祈到勤政殿時,雖換了衣袍,卻蓋不住一身酒氣,守門的太監嗅了大驚失色:
「哎呦,世子一身酒氣怎可御前面聖?來人,快帶世子去薰香,酒氣散了再帶來。」
「不必薰香,陛下若要怪罪,只怪罪我一人,定不會牽連公公。公公快放我進去吧。」
宣祈嗅了嗅身上酒氣,漫不經心說道。
他今日是來赴死的,一身酒氣又如何。
小太監欲再勸,被從內殿走出的王公公遏止:
「小李子,放世子進去。宣世子,請吧。」
宣祈走進勤政殿時,梁憫端坐龍椅上,正看著宣祈寫的辭呈。
傳召的公公到王府時,宣祈和沈奉賢正飲著桃花釀,坐在棋案前一較高下。
得了入宮旨意,宣祈不情不願的沐浴更衣。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上輩子死在他槍下的梁憫。
他今日隨意穿了身玄袍,終日醉酒玩樂無心打理容貌,眼下泛了圈烏青,下巴的胡茬雜亂無章冒出了頭,整個人萎靡不振,如喪家之犬一般。
宣祈走到大殿中央,垂著眼眸,有氣無力拱手行禮:
「微臣……世子宣祈,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漫不經心。
梁憫放下宣祈的辭呈,抬頭看向他,清俊絕倫的面龐一片清冷,好似一塊美玉淬了冰。
「宣致之,數年未見,別來無恙。」
數年未見。
他和梁憫上次見面是兩個月前。
梁憫果然都知道。
都是明白人,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宣祈乾脆拋了禮儀規矩那一套,自顧起了身,自嘲道:
「託陛下的福,微臣無恙。」
他看向梁憫,五味雜陳:
「微臣在府上,日日等著陛下來抄家。夜裡做夢,回回都是父王母妃飲下鴆酒,慘死獄中的場景。微臣當真煎熬極了,陛下何不早些抄了宣王府,給微臣一個痛快?」
「還是說,陛下忌憚微臣會像上輩子那樣領兵造反,親手要了陛下的命?」
「陛下英明睿智,處置了李瑜和程裴,這輩子,微臣起復無望,再無生機。陛下究竟,在猶豫什麼?「
太監退了下去,宣祈愈發肆無忌憚,一步一步往殿上走去,走到書案前兩步遠的地方,目光凌厲:
「陛下怎麼不說話?」
隔著書案,梁憫坐在龍椅上,那雙原本溫潤多情的桃花眼結了層冰霜,直勾勾對上宣祈,冷聲道:
「宣致之,朕重活一世,若真想要你的命,又怎捨得,把昭華嫁給你?」
宣祈不信他,雙手撐在書案上:
「陛下不想要宣家的命?那上輩子,陛下為何同謝杭勾結,栽贓誣陷我宣家?明暉苑那批兵甲,分明與宣家無關!」
梁憫起身,引宣祈往內殿走:
「宣致之,朕,從未想過要宣家的命,朕只是,遵照父皇遺願。」
宣祈跟上他:
「你是說,先帝舅舅?為何,父王對先帝忠心耿耿,隨先帝徵戰了大半輩子,甚至替先帝擋下毒箭,險些命喪燕國。先帝封父王為大齊的異姓王,父王感恩戴德,鞠躬盡瘁,安分守己,先帝何至猜忌?」
「致之,你可知趙國國君,趙應安?」
宣祈點頭,示意他知曉。
趙應安是上輩子他投誠的君主,謀略心計,手段了得。
不然,兵強馬壯的齊國也不會被他收入囊中。
「趙應安運籌帷幄,手腕心計皆在朕之上,不僅安插了李瑜和程裴在大齊,更收買了父皇身邊的掌事太監李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