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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而是因為你長得像父親。
其實,明事理之後,我們就知道自己與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我們從未見過父親,甚至不敢提這一個詞。這樣只會讓府上所有人沉默,也因如此,我和哥哥的性子比同齡人要更沉靜一些。
對了!我的爺爺可厲害了,是太上皇,每月他都會帶很多好吃好玩的來看我們。當然,每次他也會和母親在房裡談很久的話,出來時,總是無聲的嘆息。
我還有一個太爺爺,太爺爺簡直就像老頑童,只是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神裡總有一種懷念。我不太明白這種感情,哥哥說是因為我太小。
再說我哥哥,哥哥很疼我,雖然他只比我大幾分鐘,但他從來都不欺負我,晚上他陪我睡覺,像孃親一樣,給我講故事聽,大多時候都是他先睡過去。可是哥哥馬上就要離開我了,因為他是皇子,六歲的時候必須進宮學習。我反駁,哥哥和我一樣,只有五歲。紫如姑姑解釋,男孩子過得是虛歲,要比我大一歲。我癟嘴,不願哥哥離開我。
我的二叔,現在當了皇帝,他有一個兒子,元傑哥哥,元傑哥哥老是過來找我們玩,跟我們講皇宮的趣事,比如他把逼他讀書夫子的官帽剪了一個大窟窿。
二嬸有時會過來陪孃親說說話,但二嬸可忙了,她是皇后,後宮好多事都要等著她去處理。不過很奇怪,二叔的後宮只有二嬸一個人,我聽蘭惜姑姑講過,皇帝后宮都是佳麗三千的。後來哥哥告訴我,因為二叔曾經對二嬸有個承諾。
我有些不高興,為什麼哥哥知道的永遠比我多。
哥哥趾高氣揚地說,因為我是男子漢,當然要比你這女流之輩懂得多。
這句話後來傳到孃親耳朵裡,哥哥被孃親揍了一頓,孃親說,永遠不要瞧不起女子。
孃親沒有住在皇宮裡,而是住在一家府邸,我聽紫如姑姑說過,孃親手上還有一座府邸,是當年爺爺賞賜的,裡面風景極美,我曾纏著歐陽大夫帶我去過一次,回來的時候,被孃親打了一頓,勒令我不許再去。而我在那裡面,第一次見到父親的畫像,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像父親。
從此以後,我開始幻想父親,我想他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來,我想告訴他,我和哥哥很想他,孃親更想他。我還不會寫字,不然我一定會寫信給父親的。有次睡夢迷糊間夢見父親了,醒來後我哭著問孃親父親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孃親第一次沒有哭,而是小心翼翼抱起我,輕聲安慰我說,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一年半載回不來。
孃親教我折千紙鶴,她說這是對人最好的思念之託。
我在屋裡折了好多紙鶴,紫如姑姑和蘭惜姑姑幫我用線串起來,掛在屋簷上,每當風吹過時,我都說是父親回來看我們了。
父親的祖父來過一次,他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他蒼老的雙手撫著我和哥哥的臉,語重心長地跟我們講,要我們保護好孃親。
我和哥哥對望一眼,不太明白他這麼說的含義,但是我們都齊刷刷點頭,孃親對我們而言,是最親最愛最重要的人。
哥哥雖然長相隨孃親,但性子卻像父親多一點,這是蘭惜姑姑私下告訴我的。
哥哥馬上就要進宮,在離開的當晚,哥哥突然對孃親說他想看看父親的樣子,孃親破格帶我們去了一次青霧苑。孃親,在父親的畫像面前,同我們講了好多父親的事,我第一次看到孃親眼神是那般興奮。故事的最後,我知道父親到底去哪了,我們同父親沒很大的感情,心裡只是很悲傷,但孃親卻痛哭不止,我和哥哥抱住孃親,哥哥說,他一定會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我說,我會像父親一樣照顧好孃親。
哥哥進了宮,府上就我一個人,孃親請了夫子,教我知識,而她自己經營了幾家鋪子,生意很不錯,街坊之間都對孃親稱讚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