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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不明不白地在俞府過了數月。到了九月初三一早,樂令正打坐時,心頭忽地生出一絲異兆,五指連連掐算,卦象卻是直指子孫‐‐他那隻黑蛟就要出生了。
他驚喜得當即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特地將那身華陽道君賜下的仙衣整理了一番,又抿了抿頭髮,找了面鏡子照見真容。眼看自己外表依舊昳麗非凡、仙氣飄然,這才向玄闕老祖請示:&ldo;今日湛墨便要出生,弟子這就想去把他要來,放在身邊撫養,不知師父意下如何?&rdo;
玄闕老祖威嚴地點了點頭:&ldo;你也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蛟既然出生了,你就不必在這凡人地方浪費光陰,早些回羅浮……待殺了秦休,就回幽藏宗安心修行吧。&rdo;
他仍是半閉著眼斜倚在雲床上,身形卻與雲床一同消隱,空留一室清冷與樂令。
樂令滿心的喜悅激動也似被風吹過,只落得一片狼籍。他向著那片雲床所在處恭敬地行了一禮,現化身形,按著之前下在俞檻身上的念頭指示,找上了他:&ldo;今日貴府有弄璋之喜,貧道是特地來收徒的。&rdo;
俞檻沉默地盯著他,過了半晌才回過魂來,半帶驚訝半帶譴責地問道:&ldo;道長怎麼知道我四叔家的三弟妹懷孕了?你在我家挑了這麼久,誰都看不上眼,結果就挑了個還沒生下來的?&rdo;
樂令是有素質的道德真仙,不能和無知凡人計較,只彬彬有理地說了句:&ldo;此子與吾有緣,我這就將他帶回羅浮教養,二十年後會送他回來與你們相見。&rdo;身子一轉便消散在俞檻視線中,眨眼化作劍光,落到了那婦人屋內。
此時那婦人已上了產床,只是還未大動,屋內有幾個幫忙的產婆,見了他便驚叫著往外逐人。樂令站在門口向她笑了笑:&ldo;恭喜夫人,我是來接令郎到羅浮修道求仙的。&rdo;只一抬手,便將一道溫和精純的清氣打入其腹中,裹住湛墨往下拖動,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將胎兒順利拖了出來。
他也不懂凡間那些規矩,上去就將嬰兒搶了過來,因見他滿身鮮血汙液,便以法術浮在空中,施法清潔了一回才重新抱起。虧得湛墨轉世之後的身體也帶了幾分妖獸品格,禁得起折騰,叫他在空中轉悠了半天也不曾折斷脖頸,反倒咯咯笑了起來。
樂令也笑了笑,把那具小小的身體捧在手中,細細檢視了他的根骨經脈,然後緊緊將他貼在自己胸前,對著房中眾女說道:&ldo;此子天生道體,仙骨珊珊,將來定能了道成真。貧道願收他做個弟子,待他有了些成果再回來看你們。&rdo;
他在俞家挑徒弟非止一日,這婦人當初也打算過讓自家兒子隨著神仙回山,卻不想幾個大的他看不上,這個才生下來的竟入了仙人的眼。因此雖然有些捨不得,她也只是將孩子要回來餵了奶,便在床上施了一禮:&ldo;我願意叫他跟仙人學藝,求仙人賜他一個名字吧。&rdo;
樂令毫不猶豫地答道:&ldo;此子就叫湛墨。我這就將他帶回羅浮悉心教養,夫人只管放心就是。&rdo;以後湛墨做了人,就不能像做妖時那樣有名無姓,正好就隨他姓樂,他自然會當湛墨是子弟一般關愛。
那位夫人的丈夫一樣捨不得兒子,可惜樂令這些日子只關心了湛墨之母,沒心思關心到其父身上。待那位夫人將裹好了的孩子遞過來,他就抱著孩子直入雲霄,以自身罡氣隔絕天風,將滿院凡人甩在腳下。
身後還隱隱傳來女子問他怎麼餵孩子的呼聲。樂令往下看了一眼,劍光卻仍是穩穩地指向羅浮,毫無停留之意。
不就是沒長牙麼,把闢穀丹化在水裡餵他,足以充當奶水了!
飛到中途,湛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