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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指尖觸碰到女孩的臉頰時,男人的唇向上勾了勾,可隨著他的動作,一滴淚也從自己的眼角處滑落了下來。
「回來啦。」
他輕輕地說著,在將手從女孩臉上移開時,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緊緊握住了女孩放在病床上的那隻手,有些費力地接著到。
「回來好,言言,這麼久了,真的都應該回來了。」
房間裡很安靜,在說完這句話後,男人便沒有再開口,而望著那隻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在聽到他的話後,晏言垂下頭,任由著自己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打在那人的手背上。
空調還在不停地往外吐著冷氣,當涼風不斷灌進男人的眼球中時,它就如一把利劍一般,在深深扎進那人眼中時,無數滴溫熱的淚水從其中傾瀉而出。
女孩從沒有看見父親哭過,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平時嚴肅高傲的父親在自己面前流淚。
「言言,對不起。」
良久,那人的嘴唇突然又開始顫動起來,當那句「對不起」落在空氣中時,它就像是一顆擊打在湖面上的石子,在將周圍的空氣攪得渾濁不堪後,它也讓晏言的心湖,在此刻開始洶湧起來。
這是她一直等著的一句話,雖然此時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些年的事不可能用這三個字就一筆勾銷,可那越來越多的眼淚,還是將她一直緊鎖著的心門給悄悄沖開了一條縫。
當風將陽光送進來的那一刻,看著病床上的人,晏言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開始恢復跳動。
許是陽光太過於溫暖,在這一刻,女孩心中的那些恨與怨突然就消失了,當一股別樣的感情從其中破蛹而出,衝到晏言腦中時,她的嘴唇顫動著,在哽咽了好久後,那一個字最終還是從她嘴中蹦了出來。
「爸。」
在這一個字衝出喉管後,晏言只覺得昏暗的病房突然就變得明亮起來,當那人掌心的溫度順著自己的手背不斷湧入身體中時,她的唇角向上揚起,可眼淚卻如失控的火車一般,在不斷地往外翻湧而出。
她的聲音很大,在這帶著沙啞的叫喊聲,一旁正沉睡著的兩人瞬間就被驚醒了,當兩人起身朝這邊走過來時,她伸手快速擦乾了眼淚,將身子轉了過去。
「言言,伯父已經醒了,沒事的,別哭了。」
正當晏言慌亂地找著紙巾時,盧宏遠卻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在聞到那股薄荷香後,女孩緊緊拽住了男孩的衣角,良久,她的情緒這才逐漸穩定下來。
此刻,男孩並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哭得這麼厲害,看著那正在眼前移動的紙巾,晏言嚥了咽口水,她正想開口回應,可晏母卻突然喊了男孩一聲,示意他過去。
望著不遠處的那兩人,晏言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疑惑,雖然此時晏母和晏父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就在晏母將自己推出門的那一刻,看著站在晏父床前的那個人,晏言的心還是開始莫名緊張地跳動起來。
站在病房外,她呆呆地看著那嵌在門上的門牌號,腦中一片混亂。晏父的那句對不起還在腦海中迴蕩著,可她卻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那從門縫中透出來的涼氣和不時從裡面傳來的說話聲讓她意識到這的的確確是發生過的事。
她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慢過,在好不容易確定了那句話後,她的心卻又開始忐忑起來。因為隔著門,她聽不清裡面到底在說什麼,而就在她咬著牙想要將門給開啟時,門卻突然被人從裡面給拉開了。
出來的只有盧宏遠一個人,當四目相對之時,晏言一下子就瞧見了他臉上的凝重。
「盧宏遠,怎麼了?我爸媽和你說了什麼?」
她焦急地問著,可男孩什麼也沒說,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