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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靜晗只覺得她的眼神特別變態,好像用眼神在切割自己的肉,嚥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躲在龔溫如身後,一聲都不敢吭了。
顧秋又看向其他人,那些人接觸到她的目光,驚奇又瑟縮,幾乎不敢和她對視。
顧秋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然後微微側身,對李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送上微笑一枚:「你們先進去吧,外面還在下小雨呢,別站著淋了,我們這邊是私人恩怨。」
李權深深看了看顧秋,又看看她手裡的刀片,如果剛才甩出去的就是這麼個東西,這得多強的臂力和爆發力?!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最要緊的是有眼力,能屈能伸,會做人,當即也露出一個笑容,身上的匪氣完全收斂起來,彷彿真是一個文明人:「小姑娘,好本事,如今真是英雄出年少啊。」
然後還真的先進去了。
他的人也趕緊跟著進去。
顧正德急了:「李哥,我們說好的要同進同退的。」
李權嘆了一聲:「你之前也沒告訴過我,你惹了這麼一尊煞神啊。」
煞神這兩個字,是對顧秋很高的評價了,甚至有點示好的意思了。
顧秋注意到李權走路的時候一隻腳微微有些跛,鼻尖傳來淡淡血腥味,給了董敬一個眼神,董敬會意,招呼這些人:「先在大堂裡排隊,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檢查過後才能安排房間。」
顧秋那一手的震懾力還是很強的,這次李權等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李權也不遮著掩著,脫下了高筒水靴,露出被紗布包著的腳,紗布滲出了血:「踩著釘子了,這附近也沒藥房也沒醫院,聽說你這裡有藥,我才過來的。」
他態度和氣,董敬也樂得給他面子,看了看傷口不見發黑髮青,應該是沒沾上黑雨,就說:「這得打破傷風啊,我們這沒有針,但有雙氧水和青黴素,先徹底清創,再打個青黴素,你看怎麼樣?」
李權對這個也懂一些,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笑眯眯點頭:「這樣就挺好。」
氣氛頓時變得和樂融融的。
顧正德傻眼了。
李權就這麼叛變了!
前後都不超過兩分鐘!
從下午遇到他們這群人開始,他可沒少跟李權套近乎,都已經建立起合作關係了啊!
顧正德喊道:「李哥,你忘了我們手裡的『機密』了!我們說好要一起幹一番大事業的!」
李權一頓,皺了皺眉。
顧秋抱著胸靠在門邊,一個人就攔著顧正德一群人,頗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群從監獄裡出來,一起闖民居,一起沖浴室裡洗澡,一起翻東西吃,霍霍了好幾戶人家,然後又一起走到這裡的人們看著她,誰也不敢硬闖,都著急地看向顧正德,想讓他快點解決。
顧秋上下看了看顧正德,她這個十幾年沒見面的親生父親,雖然這張臉和照片上相差無幾,但這通身的感覺,卻和當年大不相同。
精明浮於表面,沒有了當年青年企業家的從容,反而透著幾絲急切與猥瑣,眼神裡透著陰鬱,臉上滿滿的野心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就很陌生,也很弱小。
沒有了父親的濾鏡,原來他是這個樣子的。
顧秋發現自己心緒沒有多大起伏,非要說的話,就是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很想噴人。
她挑眉問:「呦,您還有什麼機密哪?想幹什麼大事業?賣烤春餅還是烤饃饃?說出來讓大傢伙幫您參詳參詳?」
又看了看顧正德和龔溫如手裡的手銬,嘖嘖感嘆道:「生怕走散,還銬著手銬呢,感情真好啊,一把年紀還玩這套,真叫人羨慕。」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