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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兩人一直沉默了許久，才聽劉雪華啞然道：「我想帶著英英出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這個？」霍明望擰眉：「我不放心，再說，你帶著孩子怎麼去？」
「老趙帶我去。」
「老趙？」霍明望顯然十分驚訝，一連愣了好久才不可置通道：「你跟他」
劉雪華卻一副無所謂的淡然模樣：「我跟他了。」
空氣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萬籟俱寂中，只有客廳外兩個小傢伙一起擦桌子的聲音。
霍明望開口滿腹沙啞：「愛英……」
「英英不知道。」劉雪華知道他想問什麼，但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逃離這裡，逃離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這裡所有的事物都讓她感受到窒息。
「沒事。」她說：「英英長大了會理解我的。」
霍明望猶豫了：「你再想想。」
「不用想了，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多年。」
「老趙還在那裡嗎，我去找他聊聊。」
劉雪華輕笑：「聊什麼，我們已經說好了，你也別去了，就這樣吧。廠裡的股份我也叫律師簽了合同，全給你了。」
霍明望還是沉默，對她的做法卻絲毫沒感到震驚。
「老霍，真的，你別再鑽牛角尖了，現在老婆孩子都找到了，就好好過日子，我的事情你也別操心了，會好的，我會好好的。」
「他在天上，也一定會理解我的。」
臨走前，餘唯聽見劉雪華的聲音溫柔到了極點：「她人不錯，我真挺喜歡的，你可不能對不起人家姑娘，好好過日子，往後等我走出來了，再帶英英回來看你們。」
……
劉雪華帶著愛英出國的那天，餘唯店裡放了一天假。
那天天氣還不錯，沒有電視劇裡沒到離別時候的陰沉雨天，溫度也適宜，彷彿一切都象徵著未來會是一個美好的景象。
愛英哭花了臉，拉著餘輝的小手不願意放開，餘輝本來只覺得要很久見不到這個小朋友了，還是有一點難過的。
但是當孫愛英拉著他的手哭啊哭個不停的時候，似乎是受到這種情緒的感染，他竟是眼眶也開始泛紅。
「媽媽，英英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呀？他們要去哪裡呀？」
餘唯把兒子抱起來揉揉他的發頂：「他們要去很遠的地方生活，以後會回來的。」
「餘輝再見，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英英姐姐再見，我也會很想很想你的。」餘輝跟她揮手，兩個小朋友依依不捨。
這邊，霍明望正跟那叫老趙的說話，那中年男人長得挺高大，雖然比不得霍明望，卻比這年代好多男人要高上許多。
人長得挺和善，看人的時候笑眯眯的，手裡拎著母女倆的行李，穿著打扮也是比較正經的中山裝，臉上恰巧有一副小圓眼睛，就顯得那張臉愈發溫柔。
「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霍明望說的是座機電話，國際電話花費極度高昂，但是這點錢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講，根本算不得什麼。
老趙依舊笑眯眯：「知道，到時候一定第一時間給你保平安，你就放心好了！」
「嗯，我信你。」
老趙的為人，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也就能放心把劉雪華母女兩個交給他，並且讓他把人帶去遙遠的國外。
「行了！」老趙看了眼航班牌，朝幾人揮手：「時間要到了，不說了，先走了！」
「嗯，保重。」霍明望點點頭，目送三人慢慢離去。
愛英小朋友極度捨不得餘輝，走一步回頭兩次，滿眼的淚珠子懸掛在眼角不肯落下。
還有這片生養她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