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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小五子只好找個藉口告辭了,他打算明天找沒人時再告訴雲姐。
小五子去了一趟同治街附近,聽李慶斌說,那個關先生就在這兒住,但具體哪所房子不知道。小五子不厭其煩地慢慢打聽,終於摸出點情況了,
關先生是新來的中學國文老師,長得很帥,這就對了,基本能確定昨天襲擊他的人就是關先生。可是這個人也太神通廣大了,小五子剛知道他,他立馬就知道小五子要殺他,竟然先下手為強,想提前殺掉小五子,一旦行動不利,卻立即逃跑,當機立斷,毫不拖泥帶水。估計這兩天肯定也不會來上班。
他不是投敵了嗎?為什麼不報告日本人抓自己,而是用比較危險的刺殺手段?小五子百思不得其解。
小五子回到家,打算去門口的飯鋪吃口飯,進屋一看人還不少,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要了一碗苞米碴子粥,一碟鹹菜就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剛吃幾口,突然感覺不對勁兒,手剛要摸槍,就看見有好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傢伙對他說:“小子,你的事兒犯了,手別動,我敢保證我的槍不比你慢,動一動你就沒命了。乖乖跟我回去,你的事兒不大,犯不上拼命。”
這傢伙並沒有拿槍,他的槍也沒插在槍套裡,而是插在左前側的腰帶裡,機頭是張開的。小五子是內行,一看這個人絕對是高手,所言不虛。
於是小五子沒動,任他們過來摸走了刀槍,那個傢伙又說:“這就對了,我是警察署特務科的,專門來抓你的,我知道你有兩下子,但千萬別拿性命開玩笑,跟我走吧!”
這要是在一年前,小五子絕對會拼個魚死網破,可這一年多遭遇了這麼多的事,使他迅速成長了。他還有任務沒完成,不能死,得想辦法找機會脫困,去完成任務,這才是真正的戰士。
警察局審訊室,小五子雙手被反綁,站在刑具前,主審他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抓他的滿臉橫肉的便衣警察,另一個穿著警服,戴眼鏡,文質彬彬的。小五子都做好了受刑的準備了,誰知那個戴眼鏡的,開啟一份卷宗讀了起來。
“劉振武,小名小五子,十六歲,原系東北抗匪第一軍交通員,大概小學文化,康德三年隨義父齊殿臣投靠楊靖宇,康德八年被打散,下落不明。怎麼樣,我們對你還是很瞭解的,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把事兒說清了,你只要籤個悔過書,我們可以從輕發落。”
小五子淡淡地說:“大哥,你是知道我出身的,這個悔過書我是不可能籤的,要不然還怎麼在江湖上混?既然被你們抓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你看著辦吧。”
那個滿臉橫肉的人笑了,對小五子說:“還真是條好漢。不過你一個小土匪,就一點點名聲還窮講究什麼勁兒?這滿洲國比你名頭大的鬍子多了去了,不也乖乖地被招安?”
又問了幾句,兩人見沒問出什麼來,也沒給他上刑,把他押到拘留室鎖上門轉身走了。
這場審訊根本不是在審訊,好像只是走個過場,處處都透著詭異。
小五子靜下心來仔細想,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呢?一開始覺得應該是關先生,可是後來又否決了,因為關先生根本不認識他,不可能知道這麼詳細。又覺得是李文斌,後來也否決了,李文斌投降是因為家人被送到了新京。他膽子很小,小到不敢去舉報自己。
出賣自己的這個人不知道他在蒙江殺了鬼子大官,也不知道他在蛟河參加了礦工暴動。那就一定是隊伍分散前認識自己的人,可那些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沒幾個活著的了。
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雲姐。但云姐是教他識字的,給他講革命道理的人,把他一個小土匪培養成革命戰士的人,怎麼可能出賣他呢?沒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