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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弘謀久歷軍陣,作為十數年來輾轉多地、親臨前線的一軍主帥,其心志早已磨鍊得十分剛強,辦起正事來往往是雷厲風行。他率領衛隊直接馳騁到狩鹿城指揮司的門前,迅速地拋鐙下馬之後,風風火火地大踏步直闖正堂。
正在值日的旗牌官猝然見到主帥,滿臉說不出的誠惶誠恐,硬著頭皮忙不迭地施禮讓座……
“吳棠何在?”澹臺弘謀一張口——還是那一句問話。旗牌官慌亂之中一時無話以對,只得急急地回過頭去、命令手下小校速去通報。
“不用了!一起前去!”澹臺弘謀表面上裝作甚是惱怒,實際卻心中暗喜:好個吳棠,此番正好逮你一個正著!且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喝令小校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徑直地奔向吳棠的臥室而來。
來到臥室的外面,他們本能地覺得周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寧靜了!特別是澹臺弘謀,此刻他的心中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小校急步上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並無人回應!
早已急不可耐的澹臺弘謀幹脆直接推門而入——誰知映入他眼簾的,卻只是一張空蕩蕩的床榻!澹臺弘謀目光敏銳地掃視了整個房間——室內完全無人!真的是空無一人!
“雪……雪妖!”跟在後面進來的那名小校見此情境,嚇得面如土色、瞠目結舌……
聞言異常惱火的澹臺弘謀雙眼如刀——直直地瞪著他:“胡說!你膽敢在這裡妖言惑眾?!”
“可是,昨夜裡小的明明親眼看到……吳將軍被人攙扶著……進了這間房子!”略為鎮靜下來的那名小校,急忙低聲為自己辯白。
“哦?那你倒是說說——昨夜攙扶吳棠的人是誰?”澹臺弘謀頓時覺得應該有點線索可尋。
“這個嘛……在那燈火昏暗的通道里,小的……也只是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啊!”小校說著說著,好象驟然明白了過來,頓時面色變得煞白、手腳抽搐著倒了下去——竟是不省人事了!
“不頂用的東西!”澹臺弘謀失望地罵了一句,吩咐侍衛趕快把昏迷的小校抬了下去。
眼前這種情境,絕非澹臺弘謀所事先意料得到的,也絕非他所希望看到的!
他緩緩走近了書桌,發現有一張信箋鋪開放在桌面之上。信箋之上寫著:吾輩忠心報國,竟遭奸賊構陷!此處久留何益?從此浪跡江湖!落款是:吳棠手書。
一種異樣的神情在澹臺弘謀飽經風霜的臉上一現即逝……此刻的他,懊惱、失落、愧疚、追悔,各種感覺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竟是說不出的難受與難堪!
“也許,我真的是錯怪他了!”澹臺大人一向自負的頭顱,此刻不覺也竟似低了一低……
澹臺弘謀把吳棠的手書收入懷中,轉身出門,重新走上正堂。
“罪將吳棠擅離職守,況兼應是自知奸謀已然敗露,故而先行畏罪潛逃了!”澹臺弘謀斬釘截鐵地當眾宣佈。
為了迅速穩定狩鹿城的軍心,此刻的澹臺大帥不得不暫且“冠冕堂皇”地為那“罪犯吳棠”正了名,也為此次的“邊城風波”定了案!然後,他就帶著些許的滿足感,即刻下令“凱旋”而歸。
天空中,又開始散散落落地飄下一些雪花了……澹臺大人緩步走出了狩鹿城的城門,不覺回望了一下這一座自己的“傑作”,心情一時有點複雜……
那雪花飄飄的賀蘭山,山野間處處銀裝素裹,預示著一種來年水草將會更加豐美的前景……想到了這一點,已屆不惑之年的澹臺弘謀,不覺間心頭又是有了一絲寬慰!
其實,精於智謀的澹臺弘謀此刻的心中跟明鏡似的——他清楚地知道: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所謂的“狩鹿城有變”其實還是一個無解之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