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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三爺得在這兒住上三五天呢!”
不是歇個腳就走?
長亭想了想,覺得也是,添置補給、整頓士氣、迷惑官府,每一項都需要時間。。。長亭再低頭看了看耷拉著眼靠在她身上困得迷迷糊糊的小長寧,不由嘆了嘆氣,說起來蒙拓也是為了將就她們,姑娘家沒吃過苦頭,趕緊趁這幾天伸直了腿兒,歇上一歇吧。
長亭再給李夫人道了謝後,李夫人便又風風火火地出了廂房呈了臊子面來,直讓幾個姑娘對付著用完趕緊歇下,歇完了晚上喝湯吃鍋子,補一補。
胡玉娘吸吸呼呼吃完麵,同長亭囑咐幾句,無非是,“頭儘量別沾水,頭上的傷還沒好呢。。。”、“阿寧睡相差,要不要趕到我屋子裡來睡?給你騰個地方出來好好歇一歇?”、“有事就叫我!”
長亭不耐其煩,將胡玉娘趕了出去。
青梢也嫋嫋嬈嬈地告了退,滿秀歇在了暖閣裡,抱著新緞被面嗚咽著哭。
人都走了,內廂一下子靜了下來。
長亭把幼妹趕上床去,哄著睡了,再輕手輕腳地打了盆溫水,對著銅鏡拿胰子洗臉頰,一遍接著一遍地搓,直到臉上紅了一大團後才愣愣地看向銅鏡停了手。
靜下來,強摁下的擔憂與惶恐漸漸浮上了水面。
如果。。。真的是他。。。她們該怎麼辦?
就如浮萍落葉一般漂泊在外鄉,任由人安頓宰割?
不,如果她們不回平成,就不能證明她們是平成陸氏的女兒,那她們身上僅存的最後一絲價值都沒有了,石家不會答應——尤其是在費盡心力,甚至不惜暴露福順號這最後一條後路的情形下。
她們姓陸,“陸”字就比她們整個人還要重了。
如果回平成呢?
長亭抬起頭來,輕飄飄地看著銅鏡中那個神容肅穆的少女,如果她們回到平成,迫於壓力,宗族和他都不會不依禮相待,不過是兩個不足輕重的小丫頭罷了,不會與他爭家產更不會對他造成威脅,甚至在他眼裡,她們或許根本猜不到想不到陸綽之死的真相。
回去,可能是我為魚肉,別人為刀俎。
不回去,苟且偷生,苟延殘喘,一定會變成別人廢棄的棋子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長亭後腦如針錐刀刺般疼了起來。
長亭佝下頭,手撥了撥銅盆中的清水,水紋一漾,倒映在水面上的她的臉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是蒙拓,他會怎麼選。
長亭腦中的蒙拓,如今也沒歇下。
“去城門口下帖子,就說定了萬花樓的姑娘給兵頭兒備著呢,三壺玉湖春也備好了,打理賬目事繁且忙,我就不去陪兵頭喝酒了,請他自便玩樂好。”
嶽老三還記得承諾,將一落座就吩咐下去,吩咐完了一抬頭,面對著蒙拓,語氣裡有埋怨,“。。。你不是個處事衝動的人,當場拔了刀,心裡頭是痛快了,可痛快過後呢?局面就變得一團亂麻難以收拾了!那無賴官銜再小,也是幽州官府的人,你一個商販對著官府的人拔了刀,拘禁事小,官府順藤摸瓜查下來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蒙拓默不作聲。
這是嶽老三頭一回話放這麼重,語氣緩和了點兒,“小不忍則亂大謀,阿拓,你素來沉穩踏實,出門在外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
蒙拓斂首輕揚了嘴角笑了笑,這四個字,他多少年沒有被人這麼評價過了,意氣都是給富人們用的,他用不起。
可他今天著實奇怪,下意識地拔刀,下意識地維護,下意識地。。。心疼。。。
他仍舊記得陸家嫡長女隨父客居冀州之時,對石閔尚且不假辭色,天之驕女,大抵如此,今日她卻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