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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撥了撥紅綢下的小鈴鐺,鈴鐺下墜的小葉片輕輕晃動,她透過面具上兩個孔洞,竟看見張信就站在對面。
呀,還真是顯靈了!
張信穿著湖藍色的窄袖圓領袍,戴著幞頭,腰側懸劍,正仰首望著樹上飄蕩的紅綢。眉目俊朗如畫,燈火下,還真有驀然回首之感。
他察覺到她,很快便望了過來,眼中冷清,透過枝葉,與她相對。
「郡主,下來吧。」
阿姜在下頭伸手,明月哦了一聲,再望過去,他還看著她,眉心微蹙,眼中陌生消失,有些詫異。
「蘭景。」徐昉看見了阿離,「你也在這兒啊。」他與張信走過來,看見明月便問,「這是?」
阿離簡短道:「是郡主。」
徐昉一愣,覷了眼張信,心中捶胸懊悔不已,讓你多嘴,搭什麼話。他嚮明月行禮,明月不便屈膝,便只能頷首回禮。
到了張信這兒,他還未有表示,徐昉已插了進來,摸著腦袋道:「嘿嘿,瞧我這記性,林參將讓我二人再去巡防一遍,這便先告辭了。回見,回見。」說完便拉著張信擠入人群中。
速度太快,明月完全沒反應過來。
徐昉拉著人走了好長一段,見根本瞧不見了才吁了口氣。路上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搓搓鼻子,扭頭對著張信那張冷臉,懷疑道:「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張信聞言睨了他一眼,罵道:「有病。」
徐昉叉腰仰首,片刻搖頭勾著張信脖子道:「算了,我不同你計較。別難過,要不要吃糖呀,哥哥給你買糖吃怎麼樣?」
張信一記手肘,他笑著躲開,撞到了人。
「對不住。」那人戴著鬼面,很快退開。
人流歡呼,往西邊湧去,祭祀將開,高臺上燃著火焰,夜色下格外醒目。
徐昉面色微變,對張通道:「他身上藏刀。」明月一行正隨著人潮向西去。阿離在麵人攤上買麵人,那麵人做要等些功夫,明月便帶著阿姜在花燈鋪子前看燈謎,突然便驚起尖叫。只見火光乍現,很快有人奔逃高喚:「著火了,著火了。」
原是酒樓歡門上的彩帶不知何時被引燃,火勢洶洶,眨眼已將周圍的鋪子屋舍都燃了起來。與此同時,主街上一群鬼麵人,手持長刀,胡亂砍殺,真如惡鬼一般。
轉瞬間,明月便與阿姜衝散了。
明月被驚慌的人群裹挾著,好幾次差點便要摔在地上。她腦袋上的幞頭被擠掉,面具也歪了。周圍都是驚恐的喊聲,她根本尋不見阿姜阿離。明月如今只慶幸自己穿了一身男子衣服,若真是穿著襦裙,眼下早摔在地上被踩成肉餅了。
眼見城中巡防的兵士趕來,很快便與鬼麵人搏鬥在了一起,明月還未鬆一口氣,抬頭便見彩燈掉落,歡門燃盡,著火的木架搖搖欲墜,如張口的巨獸要將她吞下。腦袋上火星四濺,她還未及反應,便被一人抱住籠在身下。
「……大人?」
明月抬頭,意外是他,張信咬緊牙關,眉心蹙起,背頸劇痛。「先離開這兒。」他將她抱起來,明月聞到了一絲燒焦的氣味,一直到了巷子裡他才放下她。
「先在這兒等一會兒,軍士將至,我讓他們送你回……」
「你受傷了。」他額角劃下一道血痕,明月攥著袖子去擦,可方才地上一滾,沾了許多灰。她趕緊把乾淨帕子拿出來,輕輕按在他額角。
「疼嗎?頭破了。」望見她眼中擔心急切,張信一時忘了言語,只怔怔看著她,脖頸上焦灼的皮肉似乎也不疼了。分明街上還有許多危急之事,張信卻希望這一刻能久些。他伸手觸到她溫熱的手指,虛攏著。
「是遼人嗎?」明月問「……尚不明,不過多半是他們。」張信垂眸不敢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