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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捧著茶輕輕吹了吹,「我自是不懂太多,只知如今聖上龍體康健,下頭的人卻已經爭的烏煙瘴氣。這就好比家中主家尚在,底下兩個兒子卻為爭家產打的頭破血流,還連著家中奴僕一道。若是我,怕是心都寒透了吧。」
福安品了品,道:「你這比喻倒有些意思。」
正說著,婢子進來傳話,說於娘子到了。
「讓她進來。」福安對明月道:「這便是我同你提過的那位女醫工,先前我久久懷不上,便是得她指點才懷了玉兒,後來她為尋一方藥材去了閩地,日前方歸,我便喚了她來,順道給你也瞧瞧。」
「謝過公主。」
明月覺得她和張信可能不會有孩子,或許這亦是主線中的一環,若有了孩子勢必會改變重要情節。
起初她以為是張信不讓她懷,可後來情濃怎麼也不可能次次都身寸在外頭。他如今正值壯年,體魄也好,帳子裡胡鬧之事做了不少。前幾年還能說是她體寒,可後來養了兩年連大夫都說是極康健的。是以她就覺得這不是人力能改的,甚至還鬆了口氣。孩子牽絆太大,她又不是石頭做的心,倒不如沒的好。
這廂婢子領著於娘子進來,瞧著年紀並不大,生的也是端正清秀,梳著高髻,髻後垂下兩根紅色的髮帶,窄袖衫襦外罩了一件銀灰色褙子。
「小人見過公主、郡主。」
「快起來,一去許久,倒是黑了不少。」
「閩地潮熱又臨海,小人尋的東西都在山石間,日日下來卻是曬的厲害。」
「那可尋到了?」
「所得不多,卻也不算無功而返。」
「那便算好。」
明月聽著便覺得這女子厲害要知這時的醫工是賤職,雖說救死扶傷,可亦被士大夫看不起,言談中更是稱之為小道。而女子行醫就更是不易。
福安同她簡單寒暄一二,便讓她近前診脈。她雖順利生子,可孩子有些孱弱,她亦覺得身體有些虧空,雖也延請了御醫調養,可更信她些,便要讓她也來瞧瞧。
「公主體質保養的甚好,小人瞧著並無有礙,只是女子妊娠極耗心神體力,公主最好這一年都不要再有孕,不然恐會傷著身子。」
福安連連點頭,「我記下了。聽你如此說,我這顆心便定了。你既來了,便給郡主也瞧瞧。」
她先是替明月診了脈,又問了些房中之事,譬如行房的日子,頻次,到後來明月實在尷尬,阿喬已急急替她回了。
「娘子可瞧出什麼來?」阿喬緊著問她眉輕皺,卻只搖了搖頭,「小人駑鈍,郡主原是有些體寒之症,不過並不嚴重,後經調養恢復的亦不錯。聽郡主所言,亦未覺有不妥之處,許是確還未到時候罷。」
明月早就有數,並未覺得什麼,讓阿喬賞她,「有勞娘子了。」
阿喬卻是難掩失落,身子無恙自是最好,可緣分之事捉摸不定實在難測。
明月再留了一陣便告辭回府,只未料從公主府出來行了一段於娘子卻追了來。
她在車邊屈膝,「擾了郡主,小人罪過……只是方才有些話忘了同郡主講。」
明月心裡一咯噔,對阿喬道:「阿喬,你下去守著,讓她上來。」
「……諾。」
車夫放了車凳於娘子進來後,垂首又行了一禮。
「你要同我說什麼?」
「小人亦只是猜測,方才不便開口。」
「你講就是,我自不會怪你。」
「多謝郡主。」她恭謹道:「小人想知郡主藥膳的方子裡有哪幾位藥材?」
明月吃了近兩年,大略還是知道的,報了幾味藥後她便道:「蘿草?」
「對。怎麼了嗎?」
「郡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