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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埋伏眾人的裝扮,這群偽裝成馬賊的騎兵頓時喪失了鬥志,再也顧不得返身殺死囚車上的女人,四散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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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在後方的,是一群渾身黑甲的騎兵,正是範閒在這個世界上睜開眼後,看見的同一個隊伍。是監察院陳萍萍院長出京辦理院務時,皇帝陛下特准的貼身騎兵??黑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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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騎們沉默著殺了過去,像狼群撕咬祟群一樣,將那幾十名冒充山賊的騎兵分割包圍,快刀斬亂麻地將對方全部殺死。
“留活口!留活口啊!”坐在黑騎後馬車邊上的費介看著這一幕,急地嗷嗷叫了起來,“可別都弄死了。”
馬車的邊簾被一隻枯瘦的手掀開,車中的老人看了一下四周的局勢,冷冷說道:“費介,你真是關心則亂。這些小雜碎,
,只怕根本不知道誰是自己的主子,留著那個領頭地就行了。”
費介咒罵道:“範大人趁你我不在,把小范閒搞進京都。險些出事,我怎能不急?”
老人冷哼了一聲,青整了一下自己膝上的羊毛毯子,教訓道:“我是回鄉省親,你自己要偷跑出京,這能怪誰?”
十年後的費介依然是那副怪模樣,斑白的頭髮,褐色地眼神,他皺眉說道:“誰知道範大人存的什麼主意,大人。回京後你得與司南伯談一談了。”
這位老人自然是手握天下陰暗力量的陳萍萍,他微笑著看著遠方那個似乎有些惘然的騎兵首領,淡淡說道:“我自然明白範建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真是胡鬧臺!若要這些東西,真是不如不要……”他反覆說道:“……不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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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那名騎兵首領早已遠遠地逃走,迅疾變成了遠方的一個小黑點,這次圍擊明顯是中了監察院的埋伏。只是他死都不明白,明明在老家省親的陳萍萍為什麼會出現在慶國北部地滄州城外!
當看見黑騎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敗了。面對著陰險毒辣的陳院長大人,就連他地真正主子也只有保持唾面自乾的修養,更何況自己。他先前搶先脫陣,所以離黑騎的距離比較遠,黑騎兵們似乎長途跋涉後有些疲憊,追了兩裡地後,眼看著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只有收馬回營。
“宗追去了吧?”陳萍萍輕聲問著身邊的親隨。
親隨一彎腰應了聲。
正此時,遠方樹林中又有一灰騎急馳而出。悄無聲息地遠遠綴著那個逃走地首領。
“那不是宗追。”費介皺眉說道。
陳萍萍盯著那個灰影,半天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他讓我們看見,肯定就是自己人……能和宗追保持近乎一致的水準,我記得院裡很多年前有這麼一個人物。”
“王啟年?”
“是啊。”陳萍萍微笑著:“看來我們擔心的那個小夥子,終於學會了一些事情。”
派王啟年出京之後,範閒因為受傷後不方便拋頭露面,籌劃中地書局也去的少了,過了一段深入簡出的日子。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成了京都名人,尤其是那兩首完全與他經歷不符的詩,更是讓他成了風頭浪尖的爭議所在,支援的人將他視作詩壇天才,反對的人卻將他看作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代表性人物??只是沒有人知道,連這七個字,都是範閒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地。
在暗處也流傳著抄襲的說法,但是“萬里悲秋常作客”實在是太過耀眼,也沒有誰敢站出來厚顏說這詩是自己寫的,所以這種說法還沒有搬到檯面上來。但範閒知道,肯定有那麼一天,因為自己痛打的郭保坤父親是禮部尚書,郭家所交往的都是文壇大家,而範閒一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斷……所謂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