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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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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苦笑著搖頭,嘆息道:“你還是那個可怕的脾氣,修煉到你我這種境界,依然像你這樣嗜殺的,真是很少見。”
五竹搖頭道:“我只在乎結果,從來不考慮手段。”他忽然皺眉說道:“既然看見你感興趣的人了,那就走吧。”說的乾脆利落。
歌者先是一窒,旋即朗聲長笑起來,一拱拳,微笑著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將雙臂短袖一揮,負手於後,瀟瀟灑灑地飄到海面那半截短船之上,也不知道這船是如何做的,只剩了半截,居然還能浮著。他站在殘船之上,雙手做著划船的姿式,竟就這般滑稽無比地用內力激引著殘船向著澹州城的方向開了過去。
五竹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黑布黯淡。
……
……
“他是誰?”從峰頂爬下來的範閒並沒有聽見二位強者在懸崖下的對話,猶自沉浸在剛才親眼目睹超強者戰的震驚之中。
“葉流雲。”
“果然……”範閒嘆息著,跟在五竹的身後,也往澹州方向走去。
第一卷在澹州第三十二章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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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雲來了,然後又走了,真的就像天上四處流動的雲彩一般,不曾留下半點痕跡。澹州城的那些居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閒談時時常尊崇無比提及的四大宗師之一,曾經來澹州喝過酒,打過架,唱過歌。
五竹微有擔心,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和小姐關係的人並不多,但偏偏葉流雲就是其中一個,而且完全和他的宗師身份不相符合,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
葉流雲來澹州這件事情太蹊巧,和自己見了一面就離開,五竹根本不相信。
範閒卻相信葉流雲確實只是一個很單純的旅人,拍拍五竹的肩膀安慰道:“誰說高手高手高高手就不能旅遊?”
這只是一種很純粹的直覺。
他的直覺一向精準,總覺得自己京都裡那個老爹有些問題,監察院、刺客、膽子比母老虎還要毒辣的二太太……所以他認為自己的父親司南伯爵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至少比曹寅這種包衣奴才厲害太多。
但他的思維方向完全走入了歧途。
——他猜測自己的便宜老爹會不會是前任皇帝老誠王的私生子,因為當年奶奶在誠王府當奶媽,老皇帝就讓她抱回去收養。如今司南伯爵因為心傷自己的身世,痛恨自己的同父異母兄弟安坐龍椅,而自己只能當個小伯爵,於是扮豬吃老虎,暗底裡與監察院及一切可以利用的反動勢力相勾結,組織了一批私底下的力量,妄想接受如今皇帝陛下大人的一切家產。
而自己呢?則因為老媽毫無疑問也是位大人物,所以成了某種家族利益聯姻的產物,自己的存在對於父親的造反大業有很重要的作用。
當他將自己閒得無聊時做的推論告訴五竹時,一向東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五竹,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斫進了菜板裡面,對於某位少年的瘋狂想像力,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敬意。
也正是因為這樣,五竹決定暫時不帶著他離開澹州。
既然瘋狂少年自己都並不擔心將來的事情,臉上依然保持著羞澀的、滿是好奇的笑容,時刻準備投身於子虛烏有的司南伯爵造反大業中,而顯得對於這種謬論所可能帶來的危險毫不在意,那瞎子五竹又怕什麼呢?
五竹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生死安危,只是擔心範閒。而一旦範閒顯得極其變態的毫不擔心,五竹也就隨他去——就和範閒五歲開始酗酒一樣——五竹只負責保護範閒的安全,而並不會主動給出太多意見。
從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