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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忍,以及最後老跛子的背叛。
正是這一擊,最終讓慶帝揭開了那道多年醜陋的傷疤,走下了神壇,變成了一個凡人,才給了後來者那麼多的機會。
範閒沉默許久。摘了竹林旁的一朵小黃花,輕輕地放在墳上,然後轉身離開。
-------------------我是傷感地分界線-----------------
西湖的生活悠閒自在,並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蹟,唯一令範閒有些不愉快的是,為了他要照拂的那些人,他似乎退而無法隱,即便要遠渡海外,去覓那真正西方大陸的念頭,似乎在短時間內都無法實現。
畢竟他若離開了這片大陸。這片大陸不知道又會生出多少風波來,這不是自戀,也不是自大,而是前人的遺澤,今世的遭逢,營造成了這樣無比燦爛卻又無比無奈的局面。
數年西湖居,唯一出現的小插曲,大概便是範無救地行刺,這位二皇子八家將最後殘留的一人,為了替二皇子及同僚們復仇。隱忍多年,甚至最後投入賀宗緯門下,卻不料還是被範閒捉了。監察院沒有殺死此人,而是依範閒的意思將其放逐。不料此人竟在西湖邊上再次覓到了行刺的時機。
範閒當然沒有死,他也沒有殺死對方,或許只是因為覺得人生太過無趣的緣故,或許是他尊敬這種人明知不可為而偏為之的執念。
有歌姬正在起舞,有清美的歌聲迴盪在西湖範園之中。範閒一家大小散坐於院,吃著瓜果,聊著天,看著舞,聽著歌。陳園裡的歌姬年歲大些的,任由她們自主擇了些院裡退下來的部屬成親,而如今範園裡剩下地這幾位,年歲還將將十六歲,青澀的狠。更願意留在西湖邊玩耍。
看到那些青澀的舞姬,範閒便不禁在心中感嘆老跛子的眼光毒辣,當年陳園離京,這些少女只怕才將滿十歲,陳萍萍怎麼就看出她們日後註定要國色天香?
唱歌地人是桑文的妹妹,這位為陳萍萍唱了很久小曲的姑娘。似乎心情一直不佳。只肯留在範園裡,偶作驚花嘆月之曲。
“慶曆四年的春天。藤子京坐在大街前,畫了幾個圈,未曾開言,他心已慘,暗想那伯府中的小公子,是何等容顏?……”
一曲初起,坐在範閒身旁地思思已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林婉兒也是忍不住笑的直捶範閒的肩膀,心想這等荒唐的辭句,整個園子也只有他才能寫出來。
坐在大門偏處的藤子京一家幾口人面面相覷,尤其是漸生華髮的藤子京,更是忍不住撫摩著柺杖,心想少爺也太壞了,當初去澹州接人的時候,哪裡能不提心吊膽?誰又能知道那個面容清美的少年郎,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範閒斜乜著眼,打量著藤子京的難堪表情,心情大佳,得意之餘生出些快意來,暗想你這廝太不長進,打死不肯做官,只肯賴在府裡,不然若你去做個州郡長官,我再讓那州郡改名叫巴陵,豈不是恰好一篇大作出爐?
桑家姑娘卻似無所覺,依然正色唱著,唱地無比認真,似乎想要將某人滑稽的一生,從頭到尾,用一種傷感的語調唱完。
春,時近暮春。
在澹州城外的懸崖上,範閒牽著淑寧軟軟嫩嫩的手,站在懸崖邊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海。淑寧望著微有憂色地父親大人,用清稚地聲音說道:“父親,桑姨那首曲子你好像不喜歡,要不要淑寧唱一首給你聽?”
“好啊,就唱一首彩虹之上吧,我教過你的。”
淑寧為難說道:“可是這種洋文好難學,大伯在東夷城裡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老師。”
範閒笑了笑,說道:“那便不唱了。”
他看著身畔地女兒,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澹州城內的那個小黃毛丫頭,也想到了皇帝陛下死前說的那句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