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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我直了身子,懶懶一哼。
秦不思醒悟過來,臉上笑容陡然間愈見諂媚阿諛,低頭,道:&ldo;公主放心,奴知道怎麼做了。&rdo;
我滿意點頭,裝模作樣地再囑咐一句:&ldo;當然還是要問問他的。&rdo;
秦不思笑,眼睛裡儘是聰明圓滑的精明:&ldo;依奴看,公子他不會有意見的。&rdo;
自然,他敢有意見試試看!我撇撇唇,得意揚眉,揮下馬鞭,踏一路冰雪,絕塵直入那層層深重的晨霧。
朝霞均染,迷霧逐漸霰淡,點點消磨後,天地驟亮。
東方,有日初升。
半個時辰後,金城藏珍閣的後園,有小廝帶著我在氣派而又精緻的諾大庭院中東轉西轉,長廊繞繞,遊光賞景下白白蹉跎不少時間。
我邊走邊鄙夷,心中暗道:又不常住,浪費錢財造這麼好看的園子作甚麼?還說援軍齊國是為了求梁國之財,像他這般肆意揮霍,縱使富可敵國,怕也經不起折騰。
正胡亂想著時,小廝突地止步,伸手指著前方的閣樓,笑道:&ldo;公子,我家主人就在那閣樓上。那地方下人從來都近不得,所以奴就不領路了,您自己去吧。&rdo;
&ldo;好,多謝!&rdo;我揖手離開。
快步上了閣樓,我略微踟躇,伸了手推開半掩的房門。
滿室竹簡,一牆字畫,幾株幽蘭在角落裡靜靜開放,室中央有翠玉石桌,桌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瓷碗數十個,裡面盛滿了各色各式的點心。牆角有軟塌,帷帳勾起,一人橫臥。那人身穿著雪色的衫,金色的袍,左手執一卷竹簡隨意搭在胸前,右手遮目,似沉寐深深。
睡顏安詳,只是雙頰的膚色有些讓人心驚的蒼白。
我悄悄躡腳走近,蹲下身,拿開他手中的竹簡,將他的手腕按在指下。
脈搏跳動有力,並無大傷。我想起昨夜無顏的話心中正起疑時,那人卻輕輕開了口:&ldo;你怎麼來了?&rdo;
我眼皮一跳,忙放下他的手,笑問:&ldo;怎麼?你不願見到我?&rdo;
他嘆氣,右手移開,明亮的眸光看過來時彷彿能瞧得人無所遁形。我面色一紅,側過身,緊緊抿了唇。見我模樣發窘,他慢慢笑了,起身下榻,扶著我站起來,柔聲:&ldo;他叫你來的?&rdo;
我點頭,抬眸看他,承認:&ldo;是。&rdo;
晉穆勾唇,悠然笑:&ldo;來作甚麼?&rdo;
我揚手捋了捋鬢角微亂的髮絲,若無其事地再次避開他的眼光,臉也不再紅,口中緩緩道:&ldo;晉國援軍入齊,必不熟齊國北方的地形和那些戰事所用的防線壁壘,我來帶路,以助你們的軍隊能更迅速自楚軍手中奪回齊國北方的城池。&rdo;
晉穆收回按在我肩上的手,撫掌,神情間似是相當滿意:&ldo;如此甚好。&rdo;
我揚了眉,笑而不言。
&ldo;我今日就北上。&rdo;他睨了眼,目光專注。
&ldo;我知道,所以一早就來找你。&rdo;言罷,我看了看他,遲疑一番,還是剋制不住心中的困惑,問道,&ldo;無顏說你和他昨日動手都受了重傷,怎地今日見你卻沒事?&rdo;
晉穆挑挑眉毛,故作高深。
我咳嗽一下,正要再問時,門邊卻傳來了一聲響亮的高呼:&ldo;穆小子!這麼早叫老夫起來莫不是昨夜傷著的地方又痛了?還是……&rdo;話至一半沒了音,而我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這聲音太熟悉。不想也知道來人是誰。
於是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