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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淺笑，道：&ldo;是，早該想個更好的假話的。&rdo;
&ldo;你是聰明，但可惜不慣騙人。你眼睛裡的傷感和愁離，是藏不住的。從剛才一見你，我就知道不妥了……&rdo;說到這，他忽然手上一用力把我拉到他懷裡，輕聲道，&ldo;楚桓，他到底要你的什麼？&rdo;
我嘆了口氣，無所謂地笑：&ldo;他見不慣我快樂得意的模樣，所以就不想再看見我了唄。不過後來他倒是發了絲善心，憐憫我年少，許我再笑五日。&rdo;
晉穆的身體慢慢冷下來，他低了眸看我，目光犀利如刀鋒：&ldo;他敢要你的命？&rdo;
我抬眸看他，笑道：&ldo;他本不屑，是我費盡了口舌才換來的。&rdo;言罷，我伸指遮住了他的眼，道：&ldo;不要怪他。你心裡最清楚，這樣的仇恨不值得。若值得，早些年你就已送了意到楚王面前了。&rdo;
晉穆咬了唇不說話了，待他臉上青白的顏色漸漸褪去後，他揚手拿下我遮在他眼前的手指。再低眸時，眸光雖輕寒，卻再無嚇人的凜冽。&ldo;五日可做很多的事情，你放心。&rdo;他淡淡道，眼睛直視前方時，眸間隱隱流轉著讓人難懂的晦澀。
我揉了揉眉，低笑道：&ldo;算了。若他真的能允諾，我即便死了，也甘心。&rdo;
晉穆不答，只驀地一挑眉，回眸看著我，轉移了話鋒：&ldo;那這五日……&rdo;
我垂下頭，從懷中取出鳳配遞到他面前，輕聲道：&ldo;對不起。&rdo;
晉穆怔了怔，隨即放下纏在我腰間的胳膊，冷了聲道：&ldo;你以為我晉穆送出去的東西還會要回來？你若不要，扔到這湖裡也成。&rdo;
扔到湖裡？我想起那夜在觀鏡臺被他扔飛的玉笛，沒來由地心中又是一痛，忙收回了手緊緊攢住了玉佩，生怕他再次興起&ldo;填湖&rdo;的興致。
靜默片刻後，他忽然又伸手握住我攢緊玉佩的手，淡聲道：&ldo;你既不捨得扔，那就帶好了這玉佩。下一世，我會帶著龍佩來找你；下一世，在遇到執龍佩的我之前，什麼男人都不要看，什麼男人都不要愛，只許等我！&rdo;
我蹙了眉，莫名而又不解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輕聲命令：&ldo;把眼睛閉上。&rdo;
雖然困惑不已，但在他面前，向來是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得對著幹，於是儘管納悶，我還是乖乖地閉了眼。
眸上一熱，溫軟的感覺輕輕在我眼皮上掠過。
他的唇？我驚得睜開眼瞪著他，臉上一紅，心裡卻沒有惱。
我欠他的。
&ldo;從此下一世，你的眼裡只會有我，&rdo;晉穆笑，起身拂了拂衣袖，道，&ldo;這五日你隨他去吧。既然要笑……他會是那個能讓你從心底裡感到快樂的人。&rdo;
我站起身，不禁有些侷促：&ldo;你……&rdo;
&ldo;這一生你負了我，下一世，你要記得償還。&rdo;
晉穆長笑轉身，金色的衣影漸隱在淡黃的宮燈光暈下時，視線模糊的我，唯看到了那在夜色中隨風飛揚的如緞黑髮……
出宮並不似想像中那般困難，無顏安排得天衣無fèng，我只要從容淡定地走出那堵宮門而已。
兩人去山下的齊國軍營牽了坐騎，無顏領著我一路東馳，經過曲阜時，我順便去行宮接出了藥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