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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頓了下來，聲雖停，餘音卻不絕。
我望著他，忍不住蹙眉：&ldo;你的意思是……&rdo;
他輕輕一笑，不語。
我思緒飛轉，心越跳越無力。
我之前猜得沒錯，夜覽非晉國人。而是夏國公子意。
只是我沒想到，在四年前夏國發生內亂、意的父王夏宣公猝死於長生殿後，在國內頻頻被他王叔壓迫、追殺的意居然逃來了晉國。不過細想之下也是應該，意的母后是曾經寵盛一時的晉國長公主繯女，當今的晉王襄公正是他的親舅舅。甥舅之親，這個靠山總要好過在齊國當太子妃的文姒。
而妍女與意的婚事，也正是四年之前夏宣公在世時定下的。
只是他說的聶荊身份……
我想想，嘆氣，隱約猜到一點，卻又不敢確認。
我回憶往事時，這才想起要恭喜夜覽：&ldo;聽聞四日後便是你和妍女的婚事，我還真是來巧了，正好給趕上了。&rdo;言罷，我忽地壓低了聲音，揶揄道：&ldo;難怪在臨淄時她那麼著急找你，原來是怕你趕不回來成親。&rdo;
夜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皙的膚色上難得地泛出了淡淡的紅暈。
&ldo;婚宴時，來觀禮吧？&rdo;他望著我，眸色期待。
我搖頭，推脫：&ldo;不去不去。這次北上，無顏和我一起來的。我們倆身邊一個人也沒跟，他的仇家又多，萬一被人知道了東齊豫侯無顏孤身在安城，恐會有不測之禍。再說了……&rdo;我眨眨眼，小聲道，&ldo;若是被姑姑知道了我和無顏現身在安城，後果會大大地大大地不妙……&rdo;
要知道我可是偷溜出金城的。我心中暗暗道出最要緊的緣由。
夜覽輕笑，道：&ldo;天下誰人不知公子無顏是隻最狡猾的狐狸，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可從沒有別人能算計得過他。若說他在安城沒有自己的親信和部署，我才不信。&rdo;
我心神微動，臉上神色卻依舊無奈：&ldo;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和他的確是二人獨身北上，沒有跟隨，連聶荊……呃……&rdo;
提到不該提的名字，我吐吐舌頭轉過身，看著窗外笑傲寒霜的梅林，神色悄悄黯下，緘默。
&ldo;你最好永遠不要再靠近他，&rdo;夜覽的聲音冷冷由身後傳來，不帶任何情感，唯有疏離和淡漠，&ldo;你說無顏仇家多……但聶荊的仇家更多，而且每一個都要殺他而後快。他不是什麼好人。你若越親近他，到頭來只會越傷害你自己。&rdo;
&ldo;我知道。&rdo;我迅速接了口。
語氣緩了一下後，我回頭盯住他的眼睛，慢慢笑出聲：&ldo;我知道你懷疑是他殺死了你父王……雖然你沒說過，但我猜得出那句&l;七月七，長生殿上，血濺青龍&r;的意思。宣公死時是四年之前七月七日的子時，長生殿天下間也唯有夏國的鳳翔城才有。那日在洛仙客棧，你看他的眼神已說明瞭一切……當時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他，現在我明白了。你以為他是你的殺父仇人，是不是？&rdo;
夜覽悽然一笑，看向我時，眸底已無溫。
&ldo;看來你還是相信他，&rdo;他冷聲開了口，神色平靜得異乎尋常，叫人看不出此刻的他究竟是失望還是痛心，&ldo;我曾經也相信過他，還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