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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二、三的年歲,硬是繃出一副大人的樣子,叫人看著好笑——特定的盔甲穿著都有點松,還非得板著一張圓臉,讓人看著確實有些好笑。
長亭立在真定大長公主身後扯開嘴角笑一笑,剛拉開道弧度,趕緊生生止住。
笑笑笑,她現在可沒這功夫笑!
過會兒可是生死之線啊!
長亭垂眉躬首地扶著真定大長公主的胳膊肘將其送上了馬車,馬車簾帳被娥眉掀開一大角,長亭眼見真定大長公主儀態萬方地撩簾入內,正欲抽手而離,哪知手腕卻一下被真定大長公主扣住。
“阿嬌。”
真定大長公主語聲低沉。
長亭應了一聲,“唉。”
“不要出驛館,論誰來喚你都不要出來,不要相信我會接你去參筵的鬼話,也不要領著長寧胡亂跑動,祖母露個面就回來。。。”真定大長公主一道幫長亭撩了撩散在耳畔的鬢髮,一道神容放得極為緩和地看著長孫女,“有一百人留在外巷,若有動靜,你就扯開嗓門叫。。。”
驛館裡住不了這樣多的人,除卻幾位有官銜的將士,其他的人都分居在外巷各處。
外巷離驛館距近兩裡,且此驛館為官家安頓朝堂派遣來的御使大吏,地偏且清雅安寧,周遭彎繞有幾條大道,多為幽州官吏居住之所,而今日周通令除夕設宴,幽州官吏上至州牧下達眾鄉里正,皆攜眷出席已示感懷上恩,雖說官階太低的壓根連府邸門都進不了,可總還是得遞上庚帖表表心意,才沒人給穿小鞋。
故而今日驛館周遭其實是並無人居的,有也只是些老弱婦孺罷了。
真定大長公主打心底裡並不相信周通令膽敢輕舉妄動,嗯,就看真定大長公主留下的那一百人就能明白,一百人普普通通的兵士能頂什麼事兒?
來幾個真正的猛士,那一百個將士壓根就近不了身。
長亭垂眸點了點頭。
列隊先頭有馬蹄嘶鳴,有人在催了。
真定大長公主抬了頭,衝前頭朗聲笑起來,“小郎君可千萬莫慌,老身一時沒去,就一時成不了席!”
前頭安靜了。
真定大長公主緊緊握了握長亭的手,想了想,埋下頭輕聲飛快地再交待一遍,“。。。隔壁頂在前頭那戶人是朝廷派遣過來的崔御道一家,秦相雍和周通令不對盤,崔御使多半是不去的,若有事。。。若實在有事,就讓人拔腿去那廂通稟。。。”
長亭抬了抬眸色,神情複雜。
陸家諸人寧願死,也不想欠朝廷的情,符家的情。
真定大長公主也直勾勾地瞅著長亭,阿彌陀佛,希望是她多慮了才好,周通令屬豬又不是頭豬,更沒長個豬腦子,他壓根就沒必要再找兩個小姑娘的麻煩,陸紛或許能歡喜,可這陸家上下,天下江山能饒了周通令!?
陸綽死在幽州界內的賬都還沒算完,周通令身上的腥臭氣都還沒洗乾淨,他不會蠢到再惹一身腥的。
真定大長公主沉了沉心神,再拍了拍長亭的手,眼神一抬,娥眉趕緊吩咐車伕吆喝趕路。
真定大長公主到底想了想什麼也沒說。
長亭便牽著小長寧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黃昏的天際如群魔亂舞,人與鬼的界限分得不甚明朗,反正張牙舞爪的神容全都映在瞭如畫布澄黃平滑的天邊。
長亭領著長寧慢條斯理地坐在驛館裡小口小口地用三鮮素面,玉娘腿就蹬在長條木上吸吸呼呼吃完一碗麵,拿手背抹了嘴頭便朝上瞅,直勾勾地瞅著掛得高高的大紅燈籠左一下右一下地晃盪,神情難得有些落寞,“早知大堂沒人,還不如咱端著碗回房裡吃麵,還以為大堂裡能人多點兒,熱鬧點兒呢。。。”
因是除夕,驛館裡除卻姜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