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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逾下意識搖頭,又覺得長輩說了這麼多話,自己每次都只有三言兩語或者是不說,似乎不太禮貌,就多說了兩句:「沒有碰到,謝謝阿姨。」
孫茹婷笑著說:「桑珏都叫我乾媽了,你怎麼還叫我阿姨?」
這個問題把桑逾問得不知所措了。
孫茹婷自顧自說:「叫不出口就算了,不為難你。我聽江憬說你很懂事,不怎麼讓家裡人操心,也就沒受到過多少照顧。我還以為他是話裡有話,怪我從前沒管過他,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孫茹婷為什麼會這樣想?難道說江憬之前從來沒有為了自己明著責怪過孫茹婷,現在卻為了顧及她的情緒,跟孫茹婷交代。
哥哥……
孫茹婷嘆了口氣,隨後說:「今天的飯菜是不是做得不合胃口?我看你都沒吃兩口。」
每個問題都問得桑逾不知道如何作答,讓從來沒受過長輩關懷的她受寵若驚,反而感受到了一絲惶恐。
好像越是她擔心的,越是會紛至沓來。
比如說她想要禮數周全,面面俱到,卻連孫茹婷的問題都答不上來,事態的發展永遠都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孫茹婷跟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隨便搭了幾句話,發現聊不來,索性不再為難桑逾,也不再為難自己了。
她還是和桑珏相處起來會覺得舒服一些。
桑珏雖然刁蠻任性,卻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很會哄人開心。
當她在工作上遇見了不順心的事,回到家裡,總是能被桑珏針砭時弊的吐槽逗笑。
說簡單點,本來她在外束手束腳,多方掣肘,煩惱已經夠多了,回到家裡,再看見桑逾這樣宛如林黛玉一般,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莫名覺得壓抑得透不過氣。
她不是與生俱來的慈母,自認為夠遷就這個孩子了,能和藹可親地噓寒問暖已是盡了力,可她實在不習慣跟凡事迂迴的人打交道。
就這麼幾分鐘,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等給桑逾擦完身子,送回房間,她就去找江憬,關起門來說話。
她直截了當地問江憬:「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個小姑娘送走?」
江憬問:「你說哪個小姑娘。」
孫茹婷說:「就被人打得渾身是傷的那小姑娘。」
江憬沉默了許久,嚴肅認真地說:「您都知道她是什麼情況,還來問我這種問題?她身上的傷口都還沒開始癒合,您就講這種話,要問也得等她把傷養好吧。」
孫茹婷不以為意道:「我知道,我就問一下,又沒說現在要她走。問一下都不行嗎?」
江憬呼了一口氣,繼而問:「您還記得養在爺爺家的那隻貓嗎?」
孫茹婷漫不經心地說:「記得啊,是叫白雪。」
江憬就說:「那年我讀大二,申請了第二專業不敢告訴您,明明每天的課程都排滿了,聽說您去拜訪爺爺了,還是抽空去了趟爺爺家。不過沒來得及見上您一面,您就又要飛往其他國家了。那時候白雪剛生了崽,還不到兩個月,我聽爺爺說要把那幾隻貓崽送人。我問為什麼,爺爺說是因為貓崽抓破了你的外套,惹得您不高興了,貓崽又太多了,看不過來。白雪因為失去了孩子,沒過多久就失蹤了。」
孫茹婷已經完全不記得這檔事了,皺著眉說:「我也沒讓你爺爺把小貓送走,是你爺爺送的,能怪到我頭上嗎?再說了,貓和人能比嗎?」
江憬失望地望著孫茹婷問:「人還不如貓?」
孫茹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振振有詞地說:「我不知道那小姑娘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讓你這麼替她說話。但是我可以明擺著告訴你,人和貓我都不喜歡。貓抓破衣服事小,麻煩是真,人和我不投緣沒關係,可如果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