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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六和高曉萌緊握著量子梯的把手,艱難地向太空站的上層攀升。身後,時空扭曲的迴響漸行漸遠,那些虛幻的光影像是資料錯誤,在記憶晶片中淡化成編碼的幽影。
“你相信這些訊號曾代表過生命嗎?”高曉萌的聲音透過內建麥克風傳來,帶著電子的顫音,既是自語也是對張老六的詢問。
“在這個數字紀元,誰知道呢?”張老六的回答透過通訊器,堅定而不失冷峻,他避免直接觀察背後的虛空,以防虛擬現實中的幽靈影像侵擾心智,“現在,它們只是失去意識的數字遊魂,無生命跡象。”
“我害怕。”高曉萌的聲音弱了下來,手指在量子梯上留下了靜電的痕跡,顯示著她的緊張情緒已達到極限。
“害怕?”張老六輕笑,眼中的全息投影閃現一絲苦笑,“對它們而言,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盡迴圈的演算法痛苦。你看,沒有靈魂的核心,生存與熄滅界限模糊,成了超越現實的幻象。”
“但他們仍在掙扎,那是一種絕望的反饋。”高曉萌轉頭,情緒中混合著怒氣與悲哀,雖然周圍是真空,但情緒的波動仍能透過生理感測器被感知。
此時,量子梯因空間扭曲波動輕輕搖晃,張老六立即停下腳步,迅速分析周圍環境。“是空間波動,保持冷靜。”他用專業術語安慰著,內心卻明白,未知的威脅正伺機而動。
“希望儘快離開這個區域。”高曉萌咬緊牙關,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畏懼。
“放心,重要的是我們在前進。”張老六盡力保持樂觀,“上去後,我們就能解碼失蹤者的資料,找到真相。”
他們繼續攀登,時間彷彿被超時空引擎拉長,周圍虛空中粒子流愈發密集。終於,量子梯的盡頭顯現,微弱的恆星光線穿透殘骸,如同指引。
“快!出口!”高曉萌奮力一躍,踏上了一塊廢棄的航天器殘片。她喘息稍定,但仍難以擺脫那片虛無的陰影。
張老六緊跟其後,手撐膝蓋,深深吸入那稀薄的空氣:“終於,離開了那個空間。”
四周是廢棄的星際站殘骸,輪廓在應急燈光下搖曳。兩人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遺落的對接區,僅有的光從破裂的視窗洩露進來。
“這是哪一站?”高曉萌疑惑地詢問。
“可能是龍王谷星系的遺留出口。”張老六透過頭盔掃描著外景,隱約聽見遠處空間站殘骸間的迴盪聲。
“裡面的人,是否迷失了自我,忘記了他們的使命?”高曉萌堅定地轉過身,目光銳利。
“記憶在虛擬現實中易於丟失,”張老六沉思,“有時,逃避痛苦比面對記憶更容易。”
“但我們不能同流合汙。”高曉萌的聲音愈發堅定,“無論多少困難,我們都要前進!”
“沒錯!”張老六表情凝重,心中暗贊高曉萌的勇氣。兩人並肩走向最近的視窗,準備探索新的未知。
“看,那裡有人形輪廓!”高曉萌指向暗處,警戒之色頓生。
“站住,你是何人?”張老六喊話,目光鎖定那個身影,只見其輪廓模糊,嘴角似乎牽動著機械的笑容,眼中卻空洞無光。
“我,曾是這裡的系統一部分。”那人低沉的聲音從加密的頻道傳來,帶著滄桑,“你們也踏入了這片禁地?”
“你的身份?”高曉萌靠近,嘗試解析其面部識別資料。
“我,是痛苦與迷茫的記錄者。”他微微一笑,複雜的感情透過老舊的語音模組傳遞,“從未逃離,也未曾找到出口。”
“出路?”張老六皺眉,感覺此人背後隱藏著深層的秘密。
“在這無盡的迴圈中,你們的選擇有何不同?”那人的語氣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一切都如迴圈的程式碼,痛苦在預定的軌跡上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