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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時候,要抑制自己粗重的呼吸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尤其是她就在自己的懷裡,觸手可及的地方,輕軟的呼吸吞吐在自己的頸畔。
寧子睿想,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一隻習慣嗜血的野獸守護一隻清白無辜的小動物,這本就是超出現實的荒誕。從沒有這一刻,他無比地想要變得正常,像個正常人一樣,支配自己的身體。
至少,在尤其渴望親吻她的時候,他不希望自己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連日來應對他莫名其妙出現的各種人格,蘇小媛早就已經睏倦地再次睡了過去,輕手抱著懷中綿軟的小身體,寧子睿只覺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在燒疼,火辣辣的熱烈,劈啪作響。
他相信因果迴圈,相信無論生命迴圈輪迴多少次,人的一生中,總有一種執念,不死不休,總有一種罪孽,怯於碰觸。
她是他沒有勇氣碰觸的罪孽。
血緣從來都不是他在意的東西,他甚至慶幸他們流著相同的血液,讓他有種彼此相溶的錯覺,可他不能不在意她的眼光,她一個嫌惡的眼神,都能瞬間化作穿心的利劍,讓他萬劫不復。
緊緊抱著懷中嬌軟的小身體,在滾燙的欲…望煎熬中,他睡了過去。
第一次,他開始撕掉對人格變換的恐懼,嘗試著接觸其它的人格,分享原本該屬於自己的記憶。熟悉的噩夢襲來,將他逼得無處可藏,心臟驟縮,冷汗直下,那些曾被壓縮在小匣子中的記憶開始瘋狂撞擊著腦門,扭曲,叫囂,直逼心臟。
聲嘶力竭,混亂的攻擊與防守之後,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半夜的安寧。
蘇小媛是被臉上陣陣隱約的疼痛戳醒的,耳邊伴隨著一聲聲奇形怪狀的貓叫,什麼東西在她的脖子上滑來滑去,怎麼都擺脫不了,冰涼冰涼的,讓她再也沒辦法繼續安睡,倏地掙開了眼。
嚓!
眼前詭異的一幕讓她倒抽一口涼氣,頃刻間睡意全無,渾身立刻進入高度備戰狀態。
她動了動身體,意料之中的動彈不得,整個人不知被用什麼繩子綁在了床上,脖子上冷冰冰的東西是一把尖銳的匕首,閃爍著冷冷的寒光,正在跟她的肌膚親密接觸。
蘇小媛瞪大眼,對上近在咫尺的一雙漂亮丹鳳眼,那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像是快炸掉的氣球,眼睛的主人當然是熟悉的Boss大人。
他修長的指尖一下一下在她的臉蛋上戳著,像是好奇,又像是不耐煩,焦躁地在她臉上揉來捏去半晌。
“喵~~”被用繩子勒在牆壁上吊著的喵君大人一聲悲痛的呼喚,四肢小短腿兒不住地撲騰,看見她醒來,它碧藍的喵眼中,險些沒激動得熱淚盈眶。
“哥哥?”蘇小媛皺眉出聲,看著眼前的寧子睿,突然覺得事情不妙了。
“你別以為叫聲軟趴趴的‘哥哥’就能勾引我,我不是那些蠢貨,虛偽噁心的妹妹,你早該死掉的。”
‘乒乓’一聲將刀摔在地上,他用手使勁戳她的臉,洩憤似的,表情憤怒夾雜著快意,彷彿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她。
臉上被他粗魯的動作戳得火辣辣地發疼,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蘇小媛真想一巴掌揮到這廝的腦門上,另外再附加一句:你他丫的何棄療!
現在不用猜了,蘇小媛完全可以判定,眼前神經病一樣開始四處在房間砸東西發洩的人,就是寧子睿體內人格中最臭名昭著的那位:唯則。
其實唯則應該是最先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格,只不過當初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下一位人格又出現了,從後面緊接而來的人格口中,她隱約得知了這個不受待見的人格的存在:火藥桶,暴躁狂,高度被害妄想症重症患者。
其實蘇小媛有點想不通,為什麼所有的人格,不論陰暗的,正面的,都能夠安然地接受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