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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水清溝那個大仙看了,他說我的姻緣在明年春天。”
“是誰?”無缺有些緊張。
“屬龍的,東北西南方向的。”我逗他。
他一本正經地說:“其實屬牛的也是一種龍,你信不信?牛鬼蛇神嘛,我是屬牛的,也是龍。”
“好了,別瞎扯了,誰信這些東西。”
“其實,我根本就不會看手相,我是想找個機會接近你。你相信不相信,被我的手一拉,你就再也跑不掉了。”無缺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眼睛,然後問:“你真的就沒愛上過什麼人嗎?”
“當然沒有。”
“真的?”無缺不信。
“當然不是真的,下次我給你講一千零一夜愛情童話,不過得讓我考慮考慮。好了,你看看天都亮了。7點了,你真該走了。”我說。
外面飄飄灑灑下著無聲的細雪,街面上已響起公共汽車的鐵鏈子聲。在暖融融的屋內,在橘黃色的壁燈下,博士和一個落魄的女人在燈下“談理想談人生”,像一幅法國油畫,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天光大亮,無缺像個聞雞而退的鬼魂,飄然而去,讓人恍恍惚惚覺得,這是不是冬日一個不忍醒來的春夢?
19、愛情與婚姻無緣
中午,正看著女兒香甜地啃雞腿,無缺的電話來了,我說我在家看孩子呢。無缺迫切地問:“蘇姍,你考慮好了沒有?”
“考慮什麼呀?”我說,這人真是嚴謹認真。
“你不是說要給我講一千零一夜愛情童話嗎?”
“哪有那麼多,騙你的也信?”
“我好想見你,想聽你講故事。”
天,他把我當成給小朋友講故事的鞠萍姐姐了啦。
“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真讓我想不透?”他說。
我說,女人生來都是水做的,有的像杯酸奶,白白嫩嫩的,男人用小吸管慢慢品,又酸又甜回味無窮;有的女人像啤酒,男人喝了血液流暢,滿身激情;大多數女人是杯清水,無色無味,卻解渴;而我是一杯茶,泡得久一點才能漸漸泡出味道來。
無缺說,他愛喝茶,常常在半夜,開著雪亮的燈,邊喝茶邊寫論文。
我說那好吧,我給你講。
傍晚,在離海邊只有一站路的一個乾淨清爽的飯店裡,我這樣告訴無缺:
“這是我真正的傷痛,每次回想起來都萬箭穿心,鮮血淋淋,別看我失敗的婚姻讓我遭了那麼些罪,但我只覺得失敗,那不是痛,因為沒有愛。”
“你要覺得難受你可以不談。”無缺酒精過敏,紅到耳朵根子。我說,喝點茶水吧,剛要給他倒茶,被他的手按住,“慢!”他說。
他把剛沏上的一壺茶水倒了,拿起暖瓶又衝了一遍,還揭開壺蓋,輕輕聞了聞。我好奇地問:
“你又研究什麼?”
“在我們那裡,喝茶講究‘頭道葉子二道茶’,衝第二遍的茶水才更濃郁清香。不信,你喝喝?”無缺往我的茶杯裡倒著金黃的液體,真的濃香撲鼻。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正要說話,卻聽無缺在那裡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頭道葉子二道茶,我就要喝二道茶。”
我的手一哆嗦,茶水濺出來一些,我的心被燙了一下。
盯著無缺有些迷離的眼睛,我變成了會講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女人。
正當我跟老趙談婚論嫁的時候,我調到了本市最大的廣告公司,它不但號稱歷史悠久,而且人材濟濟,這正是我喜歡的地方。
從小,我的理想是要做個曹雪芹那樣的大作家。可是,當羅中立那幅驚世駭俗的油畫《父親》一問世,一個正讀初中的女孩捧著印著畫作的雜誌呆了半天,我的眼睛掃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