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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兩人都知道,這是島上的人一直掛在嘴邊上的話,每個月圓之夜都要講,卻還是真心承認,那一夜的月光確實就是二十年來最美的。
巴拉望只有兩季,旱季,或者雨季。時間一晃而過,雨季眼看就要來了。婚禮的日子臨近,賓客也陸續到齊。
最早到達的是吳世傑,一上來就調侃他們,不光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問題,先有了孩子,再度蜜月,最後才是婚禮,把所有程式都搞反了,大海是有讓人發瘋的潛力啊!
繼而又大發感慨,說他小時後第一次說髒話,就是因為看到海。那次是在三亞天涯海角附近,他從車上下來,看到眼前無邊無際白浪滔天,一是沒忍住就大喊了一聲:大海啊,真td的大!結果被他爹逮了個正著,一個正蹬踹趴在沙灘上。
鬧過笑過之後,吳世傑又開始抱怨,說程致研和司南拋下逸棧的工作,拍拍屁股就走了,在此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留下他一個人在上海,初春陰雨綿綿,忙得焦頭爛額,差點舊病復發。
程致研揭他的老底,說:「你那個舊病就別提了,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爸媽,讓他們查查你的病歷?」
吳世傑靜靜看了他片刻,很快開始討饒,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嘛,那場病是查不得的。」
程致研其實並不知道個中詳情,吳媽佯裝犯病那會兒,他已經離開紐約,甚至都不在美國,但此時的他心思全在一處,別的事情都不會去多想。
吳媽這次來巴拉望,難得身邊沒有帶著女伴,又嫌雲域島上住的人太少,發掘不出什麼資源來,上島第二日就開始每天坐船去主島,白天沙灘,晚上酒吧,過得肆意而簡單,甚至還在鎮上找到一個stripper cb,參觀學習之後,回來就寫了一篇數千字的日誌,通篇描述菲律賓舞娘的工作狀態,字字到位句句生動,最終得出的結論:異域風情不可或缺,但若要論技術,還是紐奧良的最好啊。
就這樣幾天之後,雙方家長也在同一天到達。
司歷勤夫婦是帶著默默一起來的。過去幾個月,司南在島上陪程致研做復健,默默回到香港去上學,母女倆已有一陣沒見,此時重逢親熱地不得了。
司歷勤看她們鬧做一團,在一旁也忍不住露出笑臉,司南難得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似乎又回到小時候,他那麼在意她,就好像千里之外斷了一根頭髮都會牽動他的心。
短暫得感動之後,司歷勤一有機會又來教訓她,對她說:「你看,我跟你媽媽在一起這麼多年,希望你們也能這樣。」
司南面子上點頭,心裡不服,暗自嘀咕,就你這樣的也能做楷模?
司歷勤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斥道:「你別看我老說你媽笨,沒用,我們倆中學就是同學,那個時候她可比我聰明多了,考試都是我抄她的,現在這樣都是被我慣出來的,你自己去問她,嫁給我之後有什麼事情要她操心的?」
司南咧嘴笑起來,這番話聽著覺得肉麻,卻也讓她想起她媽媽說過的一句話——女人笨一點是福氣。她心裡泛起一絲甜,希冀自己也能有這樣的福氣。
婚禮前一日,所有賓客都已到齊,佔了整個雲域島。其中有不少是逸棧和w酒店的人,全都是做活動搞氣氛的專家,深諳完美之道,所有事情都不用程致研和司南自己操心,天氣情況、落日時間、海上的風力風向,甚至就連潮汐的漲落都在考慮之中,一切盡在掌握。
待到次日傍晚,度假村主樓前細白的沙灘上已經樹起棕櫚葉和白色蘭花編成的道道拱門,玫瑰花瓣、海螺殼和薄紗蝴蝶結鋪成一條小徑,蜿蜒至花亭下。露天餐廳的長餐檯、婚禮蛋糕和燒烤架都已就位,旁邊還搭了跳舞的地板,擺著一架鋼琴。
落日之前,司南在司歷勤的陪同下,坐著白色船身湛藍頂棚的小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