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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回答,聽起來不情不願,她的聲音裡也沒任何喜悅與迫不及待。馮昱暢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少給我裝蒜,最近我們講話你都要死不活的。”他直言不諱。
她訕笑一聲,不自在地說:“哪有要死不活,只是我要照顧殷悅……”
“我知道你要照顧她,但我有說過什麼嗎?只是我不信你連見個面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他頓了下,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閃入腦中。“你老實回答我……”
“什麼?”她一臉茫然。
“你們是蕾絲邊嗎?”
先是一秒的靜默,隨即電話裡爆出一陣狂笑,他甚至聽到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斷線了。
他覺得自己蠢得可以,臉不自然地熱了起來,但又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是她的行為讓他誤會的。
他又撥了過去,響了兩秒就被接起,笑聲還是源源不絕地傳來。
“唉喲……肚子好痛……”她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你給我剋制一點!”他惱羞成怒地吼了她一聲。“我現在就去找你。”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把電話掛了。連舒婭繼續在沙發上打滾。
坐在搖椅上閱讀的殷悅放下書,好奇道:“怎麼回事?”
“他……他以為我們是蕾絲邊……”她邊說邊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殷悅也迸出笑來。“怎麼會……不過也難怪,你最近一直在照顧我,我都說了沒事,你不用一直待在我這邊。”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想待。”
她不自在閃躲的眼神讓殷悅若有所悟。“你不會是在躲他吧?”
連舒婭直覺否認。“沒有,是他太黏人,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她也曾一個禮拜沒跟他聯絡,他也沒抱怨啊,雖然這次久了一點,但他們有通電話,她又不是完全沒理他。
“你們兩個禮拜沒見,他想看看你也不過分。”殷悅說道。
之前她一直在昏睡、休養,沒有多餘的精力跟小鴨聊天,直到這兩、三天才有精神到處走動,跟她聊些近況。
她知道馮昱暢,但他們沒見過面。小鴨從不介紹自己的男友給她認識,說是沒必要,因為對小鴨來說,“男友”只是一個方便的情人罷了,殷悅也不會去問馮昱暢是怎樣的人,他們之間如何相處等等。
“他很麻煩。”連舒婭不自覺地流露出煩躁之色。“霸道得要死。”
殷悅挑眉。“那他對你好不好?”
連舒婭怔忡數秒,一時間答不出話來,待她回過神面對殷悅若有所思的表情,莫名地羞惱起來。
“唉……他……這不重要。”她不自在地起身。
“怎麼會不重要?”殷悅微笑。
“不說這個了。”她閃躲地說。
在殷悅的認知中,連舒婭一向很瀟灑,從沒見過她如此扭捏,她分手從來都很乾脆,因此也曾被批評過薄情寡義。
她並不認為連舒婭是真的無情,只是刻意不讓自己太過在意對方,而現在大概終於出現了一個很在乎的人,卻不知怎麼處理。
不讓自己在乎是她自小到大處世的態度與原則,擁有特殊能力並非祝福,反而比較像詛咒,尤其是她無法阻隔別人的想法時,等於讓自己暴露在可怕的心裡噪音之中。
這種情況對大人來說都十分難適應了,何況是一個小孩?她生活在一個口不對心的世界裡,讓她困惑恐懼,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
而當她天真地說出別人內心的想法時,又讓自己置於被攻擊、另眼相待的處境,她的父母無法應付這樣的情況,最後選擇相信了宮廟乩童的說法——女兒聽見的是鬼的語言,甚至說她被鬼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