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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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說服了愛人,踏上了上山的征途。
運送屋子的車隊前腳剛到紅柳灘的時候,留守處把電話打到了兵站,點名找張良善。
運輸連的連長找到張良善說:“小何的病可能有麻煩,你把油罐卸在兵站,馬上開車下去吧。”
張良善說:“連長,車都已經開到這裡了,再有個三五天就可以返回,我這個運輸排長不能當逃兵。”
車隊繼續前進,在到達獅泉河後,留守處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王亮道:“當時的情況是良善的愛人第二次住院,即將分娩,是難產,情況不太樂觀。”
張良善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和戰士們卸完油,就連夜開車往山下趕。
到了多瑪兵站,留守處的電話也追到那裡,問他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聽到這話,他的眼淚從臉龐滾落下來,他哽咽著說:“都要保,都要保,實在不行,就保大人!”
那種煎熬,沒有經歷過的人怎麼能體會得到。
1992年的一天夜裡,祖國安好。
有這麼一名心急如焚的軍人,他駕著汽車在高原上飛馳,要五天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僅僅用一天一夜就趕完了。
當到達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夭折。
妻子也因為大出血生命垂危。
他在醫院守了整整十五天。
對,十五天。
同他1987年遭遇到大雪封山被困的時間一樣長。
不過這十五天,更讓他煎熬。
在妻子彌留之際,他含淚問愛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愛人只是搖搖頭。
過了好半天,才流著淚說:“以後。。。。。。跑山上的路。。。。。。要慢一些。。。。。。”
妻子下葬的那一天,他穿上軍裝,戴上所有的軍功章。
給愛人和孩子莊嚴地行了一個軍禮。
當跪在墳前的時候,他的淚水奪眶而出:“桂麗,我對不住你,更對不起我們沒有出生的孩子,儘管沒有見到他,我也給他取了個名,就叫‘來生’吧,來生我再報答你的恩情!”
這就是那張廣為流傳的照片的出處。
這就是照片背後的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王亮擦了擦淚水,繼續道:“良善去買了兩袋水泥、一些沙石,要親手給妻子立個墓碑。”
“伴著悲傷和愧疚的淚,墓碑做好了。”
“可還沒來得及刻完碑文,營裡要往阿里送一批戰備物資。情況是前往阿里的道路已被大雪封住,這個時候闖阿里,必須挑技術最過硬的司機。於是張良善主動請纓,他說‘我要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愛人的悼念之情’。”
就這樣,他又一次征服了這條路。
從山上下來之後,他在亡妻的墓碑上親自刻下了碑文。
0368 在榮譽與光環漸漸遠去的時候
0368 在榮譽與光環漸漸遠去的時候
王亮曾經到過西藏,到過阿里軍分割槽,見到過張良善,也同他促膝長談過。
“在愛人去世後的幾年時間裡,每次上山執行任務前,他都要到她的墳前去坐坐,幾年的時間下來,妻子的墳前被他踩出了一條小路。。。。。。。”
1992年,對於張良善來講,是陰霾的一年。
妻子去世沒有幾天,一封親戚的來信差一點再次擊垮他。
他妹妹在老家病故。
老父親難以承受失了兒媳又失女兒的打擊,痛苦萬分,生生哭瞎了雙眼。
不慎從樓上摔下,把腿摔斷了。
張良善欲哭無淚,眼淚早就已經哭幹了。
對於軍人來講,除了戰勝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