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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措施都用上了,裝置也都上了。
軍醫院,孃家人,不惜一切代價地搶救著這位為了營救他人而被重度燒傷的少校軍官。
“驗血了嗎?”
“ab型。”
“快去通知血庫備血準備六十個單位的ab血。”
“主任,血庫說ab型血告急,只剩下不到十個單位了。”
“組織全院獻血!我是ab型的,我先來。”
100個人當中,o型血的人數有四十二個,a型血的人數為二十八個, b型血的人數是二十四。
當屬ab型血的人少,一百個人中只有七個。
可就是這樣,這所有著三百人的軍醫院生生獻出了八十個單位的ab型血,只為了把自己的戰友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僅僅二十四個小時,少校輸液量達一萬四千毫升,輸血達五千毫升。
終於,終於,他被搶救過來了。
但因為傷勢嚴重,少校整整昏迷了一週,生命體徵十分不穩定。
在重症監護病房,那些被他從熊熊烈火之中救出來的乘客隔著玻璃來探望自己的恩人。
有好幾個大小夥子為自己當時的無能而感到懊惱。
當災難真正降臨的時候,絕大多數人,終究還是要怕的。
能夠挺身而出的,多少現役軍人和退伍老兵。
那些都是有兵味的人,無論是穿著軍裝還是脫下軍裝,兵味永遠都不會消散。
生命中只要有一天當兵的歷史,身上的兵味就會永世留存。
血性與擔當。
某省某縣某居民小區的書房裡,曾經的少校回憶著那段往事。
2000年,自己接受到過無數的榮譽和鮮花。
如今十八年過去了,本以為沒有人會再記得。
但當在直播中看到段海峰,那個一直在尋找自己的上尉連長的時候,記憶便瘋狂地湧了出來。
那個被自己救出來的孩子,已然成為了另一個自己,這位共和國曾經的少校,感到的是無比地欣慰。
還是2000年。
負傷一週後,少校醒了過來。
當部隊首長前來探望他的時候,少校讓護士摁住他的喉部氣管套管口,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首長,我沒給咱部隊丟臉吧?”
那句話說完,在場的軍人沒有一個不哭得泣不成聲的。
哪怕是戎馬一生,在前線戰鬥過,見慣了生死的首長。
“好兵!”首長衝少校敬了一個軍禮,並豎起了大拇指,“好兵,我們等待著你回來!”
對於少校來講,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
他僅僅是把命給保住了,為了營救乘客,他的四肢均被嚴重燒傷,如果不及時做修復手術,他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性了。
甚至連拎東西的能力都沒有了。
剛從手術室推出來不到一週,又要進行手術了。
冒著可能會感染的風險,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皮瓣移植手術開始了。
面板的生長週期是二十八天,二十八天的噩夢般生活。
燒傷的地方不斷地出血化膿,疼得要死,好像有成千上萬跟鋼針同時扎進面板。
白天有人陪著,還好一點。
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疼得根本就無法入睡,他不敢喊不敢叫,怕吵到別人。
就算是能夠睡著也不能睡,因為他睡覺不老實,只要一個翻身,就會扯動手術的部位,那樣一來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一個月後,皮長好了,疼痛期算是過去了。
但緊接著又進入到了奇癢期,長新肉了,損傷的神經開始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