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傳信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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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不等同於理解,但要是能當一個人形搜尋引擎,那何樂而不為。邊寧擔心自己這個奇奇怪怪的記憶能力或許會有上限,他聽說過超憶症,那是據說能事無鉅細記下全部經歷的特殊病症。不過他顯然不是超憶症,或者說還比較山寨。
條件是什麼呢?邊寧有些不懂,難道僅限於圖文記憶嗎?
還有一個問題,這樣高強度的記憶,會不會把大腦記憶體塞滿?
想到這些問題後,邊寧又有些沮喪起來。記憶也不同於學習,學習是收集碎片和整理的過程,像是思維的手工,原料多不一定代表手藝好。邊寧擔心自己囤積的原料超出上限導致無法攝入新的知識。
張單立問他,“邊寧,你想過以後去做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邊寧實話實話。
“我以後應該是和我爸媽一樣,在伊爾科技上班。”
“那不是很好嗎?很穩當啊。等你老了就能很悠閒到處晃了。平時也不用擔心生活花銷什麼的,我就覺得這樣挺好。”
“可你就真的甘心嗎?”張單立趴在桌面上,側著頭,十來歲的男孩臉上還有青春痘的痕跡,“我覺得真的好無聊。上課也無聊,上班更無聊,還要和人打交道。真的沒意思。”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邊寧繼續翻書,“當黑道豪俠啊?”
“不是,我想當職業遊戲玩家。”
邊寧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是不是特別沒骨氣?”
“你當了遊戲玩家也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你做什麼都會和人打交道的。”
“不過遊戲隊友相處肯定比企業裡那種好多了。”
“誰知道了。”邊寧慢吞吞地翻著書頁,他感覺自己的腦海裡兩條平行的思路逐漸涇渭分明起來,隨著虛空印記思維不斷壯大起來,邊寧感覺自己的雙眼底部開始發癢,他揉了揉眼睛,這種細微的酸癢還在繼續,但輕微了很多,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困了就睡一會兒吧。”
邊寧只以為是用眼過度,於是朝窗外看過去,鼓山東區確實是有山的,本來就是坐落在山間平原地帶,夏天的地平線起起伏伏,山和天的交界蒙著白光也很明顯。
一節課是一個半小時,現在從到三分之一,教室裡的中央空調帶來涼風,外面是燥熱的夏天,天光亮得耀人眼目,從四樓望下去,操場上的綠地一片稠糊的模樣,像是一塊黴變的菌毯,路旁樟樹卻亮得像火炬。
他又打了個哈欠,低頭看書。看書還是有點意思的,不看書這日子就像是慢慢腐爛,不過是泡在一層叫做知識的福爾馬林裡罷了,除了身上帶出點臭味,在學校裡什麼也學不到。邊寧又想起班主任說的,和老師們打好關係。
教文學課的老師姓袁,邊寧記得自己小學時候的文學老師就姓袁,不過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師範生,特別文藝的那種,就是一天不文藝就可以直接陷入戒斷反應的那種,那個年輕的袁老師與眼前這個年老的袁老師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至少,那個年輕的袁老師,她會忍不住放聲大笑,會挑一些音樂給孩子們聽,會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她本來就是安排來實習的,算是參與了調配教育資源的工程。
現在邊寧有些猜到為什麼機械心臟判斷眼前這個袁老師是利維坦的組分了。因為他的面具,這個年老的傢伙,他臉上的面具就像是十六寸映象管電視的螢幕一樣,就像是夜宵攤散落的啤酒瓶一樣,厚厚的,且很沉默。他把面具戴得結結實實,以後,展現給學生們的就是一個加工機器的車床了。
他又開始念課文的註釋了,教師版的教材和學生是不一樣的,這邊寧知道,會有很多註釋,那些懶散的老師們就會靠逐字逐句唸誦教材的文字度日,他們從一個教室走進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