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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轟然關閉,江珧垂頭喪氣地看向周圍環境:屋裡燈光昏黃,兩條破長椅坐滿人,十幾名女子要麼百無聊賴玩手機,要麼吞雲吐霧抽香菸。她們大多數都披散著色彩鮮豔的長髮,上身穿毛衣下身卻是超短裙。
“來,坐這兒吧。”一個塗果綠色指甲油、腳蹬恨天高的年輕女孩讓出一點位置,讓江珧坐她身邊。
江珧雙腿發軟,接受了邀請。“謝謝你。”手邊沒有鏡子,她覺得覺得自己的臉大概也跟這女孩子差不多——滿面殘妝、神情疲憊。
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後半夜的時光不能躺也不能走,女孩兒無聊地跟江珧搭訕:
“姐妹兒,最近活兒不好乾吧。”
帶子腦子裡暈沉沉的,想到寒窗苦讀十多年好不容易熬到畢業,找到份體面的正經工作,居然還會因為暫住證被拘留,一時間心如死灰。
“確實很不好乾。”
女孩兒繼續發問:“你也是日夜顛倒的班?”
“嗯,工作時間不固定。”
對方上下打量,看見江珧穿著質地良好、款式優雅的名牌外套,伸手摸摸料子:“這衣服真好,很貴吧?哪裡買的?”
江珧哪裡有力氣想這些,含混回答:“贊助的。”
女孩兒羨慕地嘆道:“哇哦!真好,高階的就是不一樣。你第一次進來?”
江珧淚目:“是啊……”
女孩兒拍拍肩膀安慰她:“別怕,只要不是抓現行,罰點錢教育教育就放了。”
帶子心中疑惑,沒暫住證還分現行不現行?
幾問幾答過去,屋裡其他人的目光也掃到江珧身上。她跟別人的穿戴打扮都不一樣,沒染髮也沒塗指甲,清水掛麵的黑頭髮垂下來,跟清純大學生似的。
眾女心裡不約而同想:高階交際花跟站街的就是不一樣,看著就良家。
江珧哪裡見過這種世面,還以為屋裡所有人都是因為沒暫住證被扣留的,誰知她們大部分都是特殊職業工作者,突擊掃蕩行動中被拘留的。
江珧半夜下班,沒來得及卸妝也沒脫上鏡的衣服,被她們當成高階坐檯小姐了。隔壁的女孩兒抱著小白領向金領取經的心態,不斷問她出去一次多少錢,固定客戶有幾個,把江珧問得一頭霧水。
這邊廂圖南正在夜店泡妞,接了吳佳的電話,扔下卡就衝出去,轟轟轟開著跑車直奔派出所。
他一邊駕駛一邊破口大罵:“都他媽吃魚刺長大的吧,腦殼裡有一毫升腦汁嗎?你爸是不是扔了孩子把胎盤養大了?就這麼丁點小事兒,眼睜睜看著她給抓走了!你說養你有什麼用,留著配種我都嫌仔魚智商低!”
吳佳被罵得狗血淋頭,囁嚅著說:“當時周圍好多人,我要是打了警察,不好處理後果。”
圖南氣沖沖地咆哮:“呆九哪裡去了?”
“他去派出所排隊,走程式交罰款……”
吳佳一句話沒說完,讓圖南吼回去:“腦子都讓精蟲灌滿了!大半夜的,那是人呆的地方嗎?一小時、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罵了一路,到了派出所,圖南把車往大門口一橫,斜插兩個車位,亮著大燈就往裡走。
門口值班的民警鼓起肺剛想吆喝他,看見車頭和牌照,咻地又把氣撥出去了,嘬著牙花子嘀咕一句:“操,五百萬的改裝跑車,還是讓所長撩虎鬚去吧。”
圖南剛從夜店出來,腳蹬短筒黑軍靴,亞光窄腳皮褲,脖子上掛一條山羊絨圍巾,要是心情好笑著,就是風騷紈絝。可他這會兒鳳目含威,往門口一站,嗡嗡嗡的人群自然分出條路,把他讓進去了。
卓九的高個子戳出別人一個腦袋,鶴立雞群捏著表格排隊,圖南越過人群狠狠剜了他一眼,二話沒說徑直走向所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