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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頭那般努力在崔夫子家讀書,可阿父總說我不如翁主,我哪裡不如了?陸九瑩學那麼多詩書禮節又有何用,她家還不是起兵謀反,淪為罪人!”
李太守聞言氣到顫抖,猛然揮袖:“你當真是無知愚蠢,立刻向翁主賠禮!”
陸九瑩連忙勸說:“無妨,無妨。嬙妹妹回家去吧。”
“你又裝什麼好人!”李嬙抹著眼淚倒真一副可憐相,“既然我阿父喜歡你這樣的女兒,乾脆給你讓位置好了,我回舅父家!”
“你……”李太守著實被氣狠了,揚手就要教訓李嬙,蕭明月更快一步上前攔住,將李嬙推開,那個巴掌落在了蕭明月的肩上。
好一個嚴父,下手真是疼的。
李嬙被嚇得猛地吸了口冷氣,邊哭邊打嗝,許是覺得太丟人,不再與其爭論忙不迭地跑回府內。短暫的厲父訓女就此收尾,徒留幾人對視尷尬。
終是李太守向陸九瑩作了一揖,說道:“翁主恕罪,小女實在猖狂。”
陸九瑩回禮,輕聲說道:“李嬙敢言聰慧,我十四五歲的時候並不如她。”
李太守長長一嘆,看著陸九瑩與蕭明月半晌,終是說了句:“二位請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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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月就此將爰書所出疑問告知李太守。
這也印證了李太守心中所想,他沉聲說道:“但是長安已為此案定論,我們又能如何?再者,九瑩你應當清楚,孝帝此番對於十三州的用意,究竟是為何。”
陸九瑩跽坐於案,端正雙肩,微微頷首後說道:“我喚大人一聲夫子,夫子曾教授《陳政事疏》時,我記得開篇所言,‘夫抱火厝之積薪之下而寢其上,火未及燃,因謂之安,方今之勢,何以異此?’,夫子那時問我,若是有朝一日所遇不平之事,是知而不言保全性命還是勇於直諫赤心報國。”
李太守回道:“我還問你,若以翁主之身份何解,庶民之身份又如何。”
“我為翁主時定當謹記仁義之心,以庶民先,解庶民苦。我若為庶民,要以天子為尊,憂天子之事,勤天子之難。”
陸九瑩眉眼清淺,神態敬畏:“不管我是何種身份,天子與百姓在我的心裡一樣重要。百姓的苦受累於天子,那天子的苦來自何處,來自百姓。”
李太守與靜坐的蕭明月,皆有片刻沉默。
陸九瑩又說:“孝帝提防各州勢力,情有可原。天下之大,廟堂之高,我以為帝王英勇神威,如欲平治天下心中自有衡量,所以今日,我想請問夫子同樣的問題,夫子該如何抉擇?”
蕭明月看向李太守,大人身著玄衣,一臉肅穆之色。
終了,李太守說:“叔向曾問晏子,‘意孰為高行孰為厚’,晏子對‘愛民樂民’,萬不可刻民害民,天子如此,我們亦如此。”
陸九瑩微微鬆懈,但還是提著氣,她說:“今日攜吾妹前來,確是懇求太守大人為宋氏陳情,爰書所疑可能阻攔不了御史中丞與廷尉左監,此案所解,繫於長安。”
“我非詔不能離開楚郡,所以……”李太守看著眼前兩位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小娘子,他垂下眼眸,遂而抬起說道,“那我便上書諫言,哪怕棄了這身衣袍,也要為此案求得一解。”
蕭明月聞言當即起身,她跪在李太守跟前磕了響頭:“謝太守大人,無論結局如何,我都認了。”
陸九瑩微微將氣息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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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太守秘密呈書,長安兩位大人雖不知曉但已預料。
他們於桃夭館所說要等三日後再做處置,並非如此。
御史中丞認為行事應當快刀斬亂麻,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岔子,至於鎮北侯府,小侯爺若動,那麼長明王與鎮北侯便可被孝帝拿捏罪處。他們在楚郡更能直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