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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抵以為天子腳下,總能尋到一處安身之所。
蕭明月略有深思,其實長安城並不是最合適的地方,這裡本就人口龐大,糧食短缺,大都物資是從關東地區轉運過來,豐年皆有飢餓的百姓,更何況流民湧動的災年。與其流浪長安城,還不如去糧食充足的兗州。
花玲瓏盯著案上的甜餅,又抬眸看了看蕭明月。
蕭明月將盤子推過去。
她不再像之前行乞那般盛氣凌人,眼下倒有些女兒家的羞恥。
蕭明月拈了一塊遞給她:“一口吃掉。”
花玲瓏還真聽話,一口便塞了進去。
陸九瑩也給她舀了茶湯,少女的桃花眼眨了眨,似乎是被騰騰水氣所氤氳,透著一股清明澄澈之感。少女叫人看著憐惜,陸九瑩與蕭明月便沒有再提青州。
***
陸九瑩明日想一道去東市,蕭明月覺得不妥。
若翁主身份被人得知恐有不便,再加上丟了芙蓉金印只會更加麻煩。二人交談間並未言明身份,也便沒有避諱花玲瓏。
可少女是聰慧的,她瞧著陸九瑩的言行舉止就覺得不是一般人,而後又望望蕭明月,這個姊姊身穿男服身姿更甚,她總是情不自禁地就被吸引了目光。
蕭明月飲著茶湯,餘光看向花玲瓏。
花玲瓏原本傴僂的身子一點點挺直,膝蓋抵著軟席分著力道,雙手一會擱在膝蓋上一會撐著席面,似乎正在找尋一個舒適又周正的姿勢。
蕭明月唇角微揚,掩於茶湯中。
少女這般努力地學著姊姊們的姿態,蕭明月抬頭說道:“今夜你可以跟我住在外間。”
花玲瓏霎時變得拘謹起來,捏著粗衣一角說道:“我喜歡睡庖廚……”
蕭明月也不勉強,事情都說完了,飲完茶後她便帶著花玲瓏回到東邊庖廚。少女拎著火盆走在身側也不言語,片刻後,蕭明月先開口:“都城雖繁華,但並不是安家落戶地首選,眼下青州有難,你不去臨近的州郡尋出路,卻是跑到長安來。”
說罷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花玲瓏。
蕭明月問道:“為何呢?”
花玲瓏望著她,像是沒有聽出話中深意,她說:“天子腳下,難道還不好嗎?”
“你認為天子腳下的長安城好在何處?”
人多,路寬,有金銀……
蕭明月問進花玲瓏的內心深處:“有活下去的機會嗎?”
那聲“有”字在花玲瓏的喉間多番湧動都未能說出來。蕭明月不知為何想起長安誣陷宋氏闌出一案,她面有凝重之感,適才那話仿若也是在問自己。
許久,對於天子腳下的長安城到底好不好,這第一問便將人都難住了。
蕭明月抬腳往前走:“天災無情,但更可怕的還是人禍。”
花玲瓏看向蕭明月的背影,微涼的手心越發緊了些。
***
隔日早食前,花玲瓏果然守在門外。
她又換回流浪時穿的破衣衫,盤腿坐在門前階下尋了塊鐵器削木枝。蕭明月出來的時候瞧見花玲瓏將那根箭鏃與木枝合二為一,尾端繫了五彩雞毛,類似羽箭的兵器就這般做好了。
蕭明月剛要開口說什麼,花玲瓏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下的灰塵:“不必勸我,說好幫你找金子我便一定會守諾。”
“我是想說,”蕭明月指指箭尾的雞毛,“有些醜。”
花玲瓏臉頰一紅,將那羽箭背在身後。少女的長髮鬆鬆垮垮地挽在頭頂,沒走兩步路便散了下來,她心道昨晚還不如不洗呢,先前攪在一塊從來就沒散過。
蕭明月此時走了過來,從花玲瓏手中接過繩結繞至身後,沒幾下便綁好了發。此時花玲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