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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上架青銅小爐,松枝被炭火烤出清香,小壺裡泉水上下翻湧。
善若水執壺傾灑,點水桃花盞中碧葉翻滾,白浪吐珠,他端坐桌前,優雅端莊,不疾不徐溫杯洗茶,水過了兩道,茶香漸漸濃鬱,他拿一盞成窯泥金小蓋盅奉茶。
「中原的櫻花,小巧雅緻,卻無北疆櫻花之艷。」蕭羽鳳頗有興致賞花。
「主人可是惦念故土?」善若水道,「屬下曾遠行至山陰邊界,再往東便是北疆,邊界之處,便見諸多奇花異草,想必北疆與中原截然不同了,若有機會,屬下想去一遊。」
「的確大不同。」蕭羽鳳低頭飲茶一口,唇齒留香,泰和之氣縈胸,「中土文明開化,有諸多規矩禮儀,北疆相較之下更為野蠻,崇尚強權。」
善若水想起主人自幼桀驁不馴,離經叛道,大概亦是北疆與中土之差異。
年少以邪法練功,害人無數,沉迷蠱術,攪亂武林,肆意妄為,不顧周圍眼光與非議,若是生在中土武林世家,早被活活打死或者逐出家門了。
北疆是野蠻還是寬容,以待親身觀之了。
「沈時墨最近如何?」蕭羽鳳放下杯盞,突然問道。
善若水斂神垂首:「據傳他一直在玉龍雪山為劍聖守靈,等待主人應戰。」他一頓,接著道,「主人可要屬下傳話?沈時墨不該懷疑主人,怕是受人蠱惑,主人可要自證清白?」
蕭羽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證什麼清白。若我不是兇手,沈時墨殺了我也無法報仇,真兇逍遙法外,便是他自己是個蠢貨。」
「主人英明。」善若水微微蹙眉,「此事蹊蹺,劍聖為何會中主人的千蛹蠱?劍聖修為高深,即便主人真融蠱於劍,要對劍聖下手也是難事。」
「這亦是我費解之事。」蕭羽鳳若有所思,「你上次去青龍雪山,劍聖墳冢為空墳,整個青龍雪山的村落被人屠村……劍聖中蠱而亡,村民何辜?」
善若水沉吟:「莫非這些村民知道什麼……才被人殘忍屠戮?若是一人知道兇手陰謀,殺一人即可,為何屠村?可見兇手心狠手辣至極,倒是很符合夏晴的性子。」
蕭羽鳳思忖片刻,舉杯飲茶,淡淡一笑:「罷了,我倒是有三年未去青龍雪山了,也該去祭拜祭拜劍聖。」
他自從拜服於劍聖之下,未曾再踏入青龍雪山一步。
他與劍聖是劍道的知己好友,神交已久,他知劍聖夙願,顧不再打擾。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蕭羽鳳眼中掠過一絲冷意,覆了茶盞。
善若水想,在劍聖面前拿沈時墨的血祭祀,到底是敬,還是不敬。
「沈時墨下的戰書為死戰,不死不休,夏晴為人陰險狡詐,怕是從中作梗使詐,主人不得不防。」善若水道,「屬下請求帶影衛暗中隨行。」
「這麼多俗人,擾了劍聖清淨。」蕭羽鳳不容置疑道,「我一人前往。」
「主人!」善若水心中一緊,面露急色。
「他們有什麼招數和佈局,就沖我來吧。」蕭羽鳳眼中流露出少年特有的狂傲不羈與恃才傲物,躍躍欲試,「我煉化龍蠱,恢復內力後,正愁無人試劍呢。」
善若水低頭應是。
在主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無奈抽了抽嘴角:主人之前找祖龍試劍,最後被祖龍打斷四根肋骨輪椅上癱瘓半月的事他已經忘了嗎?
少年,真輕狂啊。
「你在吐槽我?」頭上傳來蕭羽鳳清澈而慵懶的動聽嗓音。
主人……您成精了麼?
善若水內心一滯,他抬頭溫柔望主人一眼,垂眸,一如既往的恭敬模樣,一本正經:「屬下不敢,屬下相信主人,會在青龍雪山山腳之下,等主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