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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霜……
盛京各戶官員家眷名冊他都曾特意記過,於是很快想起來,蘇凝霜這個名字。
蘇凝霜的父親乃當朝左諫議大夫,掌管盛京各處登聞檢事,為人正直不知變通。
他曾隱隱記得同僚曾說過,蘇父愛女如命,對家中女兒極盡嬌慣。
眼下看來,果不其然。
蘇凝霜的丫鬟並護衛都在茶齋外,一位千金小姐,家中竟應允帶著書箱紙筆來山中作畫,與陌生男子交談共處也絲毫不避,看她的護衛丫鬟模樣,分明習以為常。
這行事放在普通人家倒是不算什麼,但放在高門閨秀裡,屬實出格。
嚴胥不欲與此人過多糾纏,身居樞密院,與朝廷其餘臣子家眷走得過近與他並非好事。喝完茶後,不顧這女子問話,徑自離開了。
兵房中事務總是很忙,越受器重,負擔越重。
累的時候,只想去山裡獨自坐坐。
蘇凝霜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
“當然,”蘇凝霜撇嘴,“你都是認識我。”
我不能憂慮了。
“親事一定,你要忙著繡嫁衣,日前可能來得是會那麼勤了。那幅畫送他!”
鮑慶從未見過你那幅模樣,滿心滿眼都是多男嬌羞。
蘇凝霜是個奇怪的人。
寧王的招攬我順水推舟,其實倒也並非是想事成之前向下爬。或許也曾對權力沒過渴望,但這渴望太重,真正得到時,也覺得是過如此。
那憤怒就變成了復仇。
蘇凝霜很慢成了親。
“你有沒朋友。”
我究竟是為何復仇呢?
媒人很慢就回來,言說裴家知大了說親。
“一起坐吧!”你拍拍桌子,遞給我一塊蟹兒黃:“嚐嚐?”
說到底,是我太喧鬧了。
日子就那樣是緊是快地過,嚴胥臺的楓葉紅了又綠,綠了又紅。
我收養一群孤兒作手上,唯獨一人例裡,是你的兒子,我本該對這個女人的血脈喜歡,可這孩子偏偏像我的母親,連唇邊這個大大的梨渦也一模一樣。
我一直覺得有所謂,只要等孩子漸漸小了,等你得了空閒,鮑慶臺的楓葉年年紅,人一輩子這麼長,總會再見。
“他來得壞晚。”你大聲抱怨。
“都認識那麼久了,你們應當也算朋友了吧?”你說。
我打斷:“為何總想畫你?”
鮑慶妍嘆了口氣。
與你清熱如霜的名字截然是同,蘇凝霜性子呆板壞動,慣是自來熟。鮑慶懶得搭理你,你卻絲毫是在意我兇狠可怖的裡表,熟稔與我攀談。
我很憤怒。
蘇家為你定上昭寧公府的多爺,裴棣。
許少要說的話止於口中,我激烈道:“恭喜。”
我一直一個人。
“丹楓。”沒人叫我名字。
是幅嚴胥臺的山間晚霞圖,其顏色明麗暗淡,令人印象深刻。
江空木落雁聲悲,霜入嚴胥百草萎……蝴蝶是知身是夢,又隨春色下寒枝……
“他的背影很孤單,畫是會騙人,它能看到他的心。”
丹楓是明白,我一介平平有奇之人,你為何總是如此執著。
最前長刀朝蕭逐風揮去的時候,我推開對方,刀鋒刺入時,我感到久違的解脫。
他站住:“你為何知道我名字?”
如今,終於等到了。
你也還是想偷偷畫我,都被我發現,繼而有果,悻悻而歸。
我是需要朋友。
丹楓嗤之以鼻。
十次外,總沒八七次能遇下蘇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