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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白淞被灰衣人帶去了一個地方。那似乎是一個孤島,很寒冷,有長的奇怪不知名字和花草,還有彷彿不會化去的白雪。白淞被灰衣人關在那裡,每天他都會過來給白淞療傷,卻從不主動攀談。白淞在慢慢能夠開口說話之後,問過灰衣人是誰,可是灰衣人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扭過頭,用一雙似水似霧的眼睛瞥了白淞一眼。
白淞並不懼怕灰衣人的這一瞪眼,哪怕此刻他靈力已經損耗了大半,春溫劍也不在身邊。可這是白淞此生見過的最美的眼睛,右眼角下還有三顆小痣。像是春天裡第一次開的桃花,還像是撥開烏雲終於露面的圓月。
傷勢慢慢好起來之後,有一次白淞看著窗外的白雪,忽然想起了自己家鄉的風景,想起來柳樹春花和裙羅搖衣,他輕輕地哼了一首小時候聽的歌,灰衣人聽見了,居然破天荒地聽了很久。他問:「這是什麼歌?」那以後,灰衣人的話就多了。他喜歡聽白淞講自己家鄉的景色,講春天,講四季,講大山大河。
再後來灰衣人出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把白淞拎進了一間小木屋外面。他說:「我有個很疼愛的小輩,他生了重病,就住在裡面。我不要你照顧他,你也不許進去,就在外面給他講些你看過的風景和好玩的故事。」
☆、第 20 章
白淞起初並不樂意。那木屋小的很,連窗戶也沒有,只在最下面有個小小的縫隙。白淞眼睜睜地瞧著那縫隙裡伸出一隻手來,很白很細長,指尖還透著淡淡的粉色,這點粉就像只小貓的爪子,在白淞的心裡撓了撓。他就伸出手去,和那隻手握在了一起。
從那以後,白淞就住在了屋子外面,他講很多很多的故事,講自己調皮時爬樹,講自己喜歡吃的零嘴,講他和白瑞招走過無數次的大街小巷。屋子裡的人從不回答,但白淞聽見灰衣人叫屋子裡的人「珠兒」,就趁灰衣人不在的時候問:「你叫做珠兒麼?名字真好聽。你是生了什麼病?等你病好了,我帶你一起去我家怎樣?」話說完,他就想起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家了,臨江府遭此大災,必然視他為敵,再也不歡迎他了。白淞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是不去臨江了,就找一座山,自由自在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每天捕鳥打獵看花看山水,多好。」
屋子裡沉默了許久,那雙小手伸出來,在白淞的掌心輕輕扣了扣。
這就是答應了。
白淞把白三淼當初給他的環佩掏出來,遞到了那雙手裡。他記得白三淼當時說:「這是鳳凰扣,以後你有了心儀的姑娘,就送給她當作定情信物。」這信物給了珠兒,白淞又想到自己的臉上受了傷,怕這傷疤嚇到她,還特意找了灰衣人要膏藥治傷。灰衣人古怪地瞧了他一眼,但也沒拒絕,一天後就給白淞送來了藥,這藥也靈,抹上去之後傷痕竟然漸漸地消了。
白淞等著珠兒修養好身體和他見面的那一天,可是並沒有等到。灰衣人消失了很久,再回來的時候一副疲態,眼睛也不復以往的光澤明亮。他一言不發地把白淞扔了出去,要他遠遠地離開,忘記自己曾經見過他和在這裡的一切事情。
白淞說:「我想再見一見珠兒。」灰衣人眼珠轉動,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珠兒?呵,你倒是提醒了我。」一隻手掌覆過來,
左臨心猛然驚喜。他還窩在顧誅的懷裡,顧誅輕聲道:「是的,他取走了你的記憶。」 所以左臨心只知道自己從臨江醒來,就被師父撿回了山上,珠兒和灰衣人的事情他卻全都忘記了。
這迴圈往復的幻境已然結束,顧誅抱住了左臨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帶你出去。」左臨心一向是相信顧誅的,他被顧誅蓋上雙眼,察覺到耳邊風聲呼呼的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下墜,終於聞到了熟悉的江水的潮濕味,這才知道自己終於從幻境中出來了。
顧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