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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問句,但容懷音一說完,像是逃難似得,立刻就出了門。
薄書硯聽著容懷音的腳步聲遠去,輕嘆了口氣後站起身、走到傅深酒面前,沉默著擁住了她。
深酒強裝的冷漠,在被薄書硯的胸膛包裹的那一剎那擊潰。
她哭了出來。
薄書硯將她擁得更緊,想說安慰的話卻也不知什麼話才會有用。
深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薄書硯你說我為什麼這麼沒出息?我明明應該恨她的,可是現在看到她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我知道。”薄書硯心疼地在深酒額角吻了吻,低聲安慰,“不是你沒出息,是你太善良。”
深酒搖頭,“我不善良,一點都不善良。以前,在容女士處處忽略我折磨我的時候,我還曾惡毒地希望她被全世界拋棄、被全世界的人唾罵。就在今天以前,我還曾跟自己說,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不會再管她,我永遠不會在乎她過得怎麼樣……”
薄書硯在她背上輕拍了拍,又用手指揩去她的眼淚。
深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她再次看了眼這間還沒有薄景梵的小書房大的房間,看著這房間裡僅有的、用木板搭就的一張床,還有那放在床頭的、已經開啟過的一袋吐司麵包……
她一直以為,容懷音即便是過得不好,最多也就是不能再賭博、不能再隨心所欲地購物。
原來,容懷音住在這裡,過著與以前天差地別的日子。
深酒覺得自己的心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不順暢。
薄書硯知道深酒所想,連忙心疼地寬慰她,“你先別哭,我這就讓人在市區買一套房子,讓容女士搬過去。”
深酒正想說話,門外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
深酒神情一凝,慌忙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恢復成那副淡漠的樣子。
不一會兒,容懷音提著兩瓶礦泉水走了進來。
她低著頭,笑著將兩瓶水一一遞給薄書硯和深酒。
薄書硯一併將兩瓶水都接了,還紳士又禮貌地道了謝。
容懷音看了眼沒有接水的傅深酒,神情間有點失落,但她很快又對著薄書硯笑,“這附近都是小商店,沒有大超市。按理說應該買點水果和飲料回來的。可是這附近沒有水果店,小商店裡的飲料我也不敢買給你們喝。上次我在樓下的商店裡買了一瓶橙汁,喝了以後腸胃不舒服,害得我在家裡躺了一天。”
可能覺得自己說了沒什麼營養的話題,容懷音轉換了話題,“你們應該提前給我打電話,這突然過來我什麼都沒準備,這……”
“住在這裡,是因為沒錢嗎?”深酒打斷她,冷冰冰地問。
容懷音神情微頓,隨即仍舊是笑,笑得像一個歷經滄桑後看淡人生的老人。
“小酒你別擔心,我住這裡並不是因為沒錢。只是以前我在雁城玩麻將的時候,輸的太多了,到現在還欠著好些人的錢呢。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的好姐妹,因為我欠了錢逃到了國外,找我要債的那些人便找到她那裡,把她她一隻眼睛給弄瞎了,我每個月得給她一家人拿生活費。”
深酒閉了閉眼睛,心中所想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容懷音在深酒最美好的年華里剝奪了她那麼多的快樂,她無法因為容懷音吃了苦或者回了頭而立刻原諒她、還要說好聽的話。
她做不到。
再說,憑什麼。
所以深酒乾脆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離開。
容懷音追上她,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小酒,小酒。”
深酒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留給容懷音一個冰冷的背影。
容懷音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小酒,我知道,你每個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