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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過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想起了我的四位姐姐，不知道她們現在可好?正沉吟間，我聽到了西廂房裡邊，有人在吟詠道：&ldo;聯袂人何處?殘陽照晚窗。空山人一個，對影自成雙。&rdo;

反覆吟詠，那聲音十分地淒楚，我仔細分辨，正是優曇的聲音。原來她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啊!可是她為什麼要寫這樣的詩歌呢?一個女子，難道不怕被人指責懷春嗎?想一想，我也就釋然了。優曇小姐是非常人，自然能行非常之事。昨晚相逢時的場景，她那曼妙無比的簫音，彷彿還迴蕩在我的耳邊，真想再聽一次啊。

等到了黑夜降臨的時候，華姑帶著一個女子回來了。她開啟東廂房門，說道：&ldo;怕是悶壞了公子吧!雨欣快過來拜謝公子。&rdo;

一個女郎從華姑的身後猶猶豫豫地現身出來，低垂著粉頸，向我斂衽為禮，道了一個萬福。

她低著頭，我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髮際間的那一股幽香，我卻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ldo;雨欣，你抬起頭來，讓公子好好地看一看你!&rdo;

華姑似乎通曉我的心意，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說話。

那女子終於抬起了頭來，一張俏臉，卻因此羞得通紅。

我仔細一看，原來雨欣就是那天託我送信的素衣女郎，難怪我會這麼眼熟，只是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見面。

華姑說道：&ldo;公子如果不嫌棄，就和雨欣以姐弟相稱吧!&rdo;

就在這時候，優曇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ldo;就是稱為姐妹，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啊!&rdo;

原來她還記掛著昨天晚上那一件事情啊!

華姑沉下臉來，說道：&ldo;優曇小姐休要取笑。&rdo;

優曇收斂了笑容，道：&ldo;雨欣姐姐初來乍到，我們何不在大堂之中宴飲一番呢?&rdo;

這是一個好提議，我已經餓了一整天，現在肚子都在咕咕叫了。於是我們來到了大堂之中，桌上此時已經擺滿了酒食。大家圍坐在一起，優曇坐了主席，雨欣坐了客席，我和華姑打橫而坐。

這桌席面不算豐盛，不過是山餚野蔌，雜然前陳而已。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席間之人而已。

只因我在斟酒之時，無意間看了雨欣一眼，優曇就取笑我道：&ldo;閹人也會動心於佳麗嗎?&rdo;

我本來沒有這樣的心意，但優曇取笑於我，卻激發了我爭強好勝的心態，於是回答說：&ldo;跛腳的人，不會忘了穿鞋;瞎眼的人，也不會老是閉著眼睛，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更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一眼美貌的女子，有什麼不對嗎?&rdo;

於是大家都笑了起來。

第六章 第一次

麋何食兮庭中?

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餘馬兮江皋，

西濟兮夕澨。

聞佳人兮招餘，

將騰駕兮偕逝。

‐‐《湘夫人》

歡飲完畢，優曇因為雨欣旅途勞頓，就想要為她準備房間，好讓她早點安歇。此時，華姑卻阻止了她，華姑說道：&ldo;雨欣和公子剛剛結成姐弟，今晚就讓他們同宿一室，以便他們增進姐弟之間的感情，你看如何?&rdo;

聽了華姑的話，優曇不由得驚訝萬分，而雨欣更是紅雲滿面，站在原地，不肯移動一步。

華姑又說道：&ldo;公子是丈夫中的巾幗，男人裡邊的女人，你們又有什麼好害怕的?&rdo;

我也一下子愣住了：華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