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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七弟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是你兄長，長你足足兩歲，照拂你是應當的，咦?你該不會是為了躲我吧?&rdo;

&ldo;七弟，五哥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別那麼生疏，笑一笑。&rdo;

阮妃是江南女子，婉約又多情，顧盈繼承了她母妃的特質，說話斯文慢調，每每看著人的眼神光都充滿了無辜和純良，叫顧歧無法生厭，但皇室孤狼終歸還是笑不出來，他拉長著一張臉道：&ldo;五哥，你總和我相與，旁人會以為阮妃娘娘是想籠絡我，太危險了。&rdo;

聽得他喚&ldo;五哥&rdo;，顧盈一樂，歪頭道：&ldo;你這麼想?&rdo;

&ldo;沒有。&rdo;顧歧搖頭說：&ldo;若想籠絡我，應該選在我母妃去世未幾的時候，那時父皇愧疚最盛，對我最是寬容無咎，眼下不是個好時機。&rdo;

&ldo;你不這麼想就好。&rdo;顧盈微微笑道，他低頭琢磨了一下：&ldo;七弟，有件事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發現靖州湖州的兩位節度使有所不尋常的呢?&rdo;

&ldo;很簡單。&rdo;顧歧目光一凝，聲音現出稜角：&ldo;我看見那二人入宮見面時行了個常禮。&rdo;

顧盈愣了愣，當即恍然。

&ldo;靖、湖二州又不是接壤鄰裡，三兩步便可達，這二人若不是私下會面頗多，會熟到見面只行個常禮?&rdo;顧歧不乏譏誚：&ldo;兩州節度使沒事碰頭會面，難道會只喝茶嗎?&rdo;

顧盈對他油然而生一股欽佩，又惋惜道：&ldo;那你為何不與父皇說清楚。&rdo;

顧歧抱著茶盅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ldo;不想。&rdo;

半年後，顧行湛飛鴿傳書入京，將查訪所得盡數上報，他雷厲風行，恩威並施，將靖、湖二州上下樑翻了個底兒朝天，拔出蘿蔔帶出泥，毗鄰有想分一杯羹的官員也通通吃了掛落，輕者治了欺瞞不報之罪，重者冠以謀反大罪，押解回京。

書信中提及許隆昌賊心不死，試圖將他們一行人扣押，雙方不得已交戰，顧行湛以尚方寶劍斬下許隆昌的頭顱，血濺三尺，威懾眾人，這才平復了騷亂，信中贅述不多，截然可見當時情況之危急，皇帝深感欣慰，對頻頻拭淚的皇后道：&ldo;你替朕生了個好兒子。&rdo;

顧行湛一躍而成皇帝心尖上的天之驕子，人還未歸，禮物和奉承已如流水般湧入了榮王府和鳳儀殿，而在皇城一隅，有阮妃和顧盈的照應，顧歧在無極殿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就在他以為日子會繼續順遂下去之時，無極殿突燃大火，闔宮震動。

那時距離他解除禁足還有不足兩月，在那場大火中，顧歧雕刻的霜妃小像盡數成灰，根本搶救不及，他瘋了似的沖回火場時顧盈為了阻止他一併沖了進去，不幸被墜落的橫樑砸中，自此變成了個殘廢。

一切的一切，自此開始，分崩離析。

☆、第十七章

蘇斂睡醒時蹬了一下腿，又摸了一下枕畔，空的。

她迷迷糊糊的想，不該是空的嗎?有什麼可奇怪的。

旁邊的枕頭上似乎還遺留著某個人的體溫，她拍了拍枕頭坐起來，聽見敲門聲。

&ldo;蘇大夫?&rdo;昇平禮貌的問：&ldo;醒了嗎?&rdo;

蘇斂：&ldo;嗯嗯嗯你等下!&rdo;

&ldo;不急，你慢慢來。&rdo;昇平好聲好氣的說：&ldo;你好了就喚他們一聲&rdo;

蘇斂敷衍的答應著，跳下床，洗了把臉又對著鏡子麻利的整理了下頭髮衣裳，這才拉開門。

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