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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歧看似鎮定的與昇平確認了一下肖再林父女的安全，又令分別去杏林堂和慕容府善後，送走了昇平，蘇斂道：&ldo;你這個皇子不在宮裡頭待著享清福，成天盪在外面是怎麼回事?&rdo;

顧歧一仰頭烈酒入喉，借酒意消火，狠狠道：&ldo;那麼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rdo;

&ldo;我不問你會覺得我不動腦子，我問你又覺得我多嘴，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啊!&rdo;蘇斂說：&ldo;還有，你不娶肖小姐了?&rdo;

&ldo;誰跟你說我要娶她?&rdo;

蘇斂鵪鶉似的縮了縮脖子：&ldo;沒人跟我說。&rdo;她默了半刻又忍不住道：&ldo;是誰要殺你?&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我記得那天他說他是未來太子的人。&rdo;蘇斂說：&ldo;誰是太子?&rdo;

&ldo;我父皇春秋正盛，從沒想過立太子。&rdo;

蘇斂翻目思考，忽而醒悟：&ldo;豈不是要殺你的人是你的兄弟?&rdo;

顧歧點點頭。

蘇斂看他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同情：&ldo;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rdo;

&ldo;怎麼個同病相憐?&rdo;

&ldo;幫著慕容卓害我的是我親娘。&rdo;蘇斂說：&ldo;想著法殺你的是你的兄弟，這是什麼世道。&rdo;

&ldo;這麼一想心裡是不是好受多了?&rdo;顧歧微微一笑。

&ldo;也沒有。&rdo;蘇斂低下頭：&ldo;我始終不明白，和她有血緣關係的是我，全天下只有我不會害她，可她自從改嫁給慕容泰安以後，就徹底變了。&rdo;

&ldo;血親這種東西，不會是依靠但必定會是束縛。&rdo;顧歧說：&ldo;認清這點以後，就不會太介懷了。&rdo;

&ldo;你這個人還真是冷酷。&rdo;蘇斂說：&ldo;那你又是怎麼找到慕容卓的呢?&rdo;

顧歧道：&ldo;我遇到了梁景。&rdo;

提到梁景，蘇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顧歧道：&ldo;梁景是不敢憑你一句話就信你的，所以特意將見面的地點定在了慕容卓常去的百歌樓，而後一直跟著你們。&rdo;

&ldo;這個賊頭，害慘了我!&rdo;蘇斂氣道。

&ldo;他也知道對不住你，所以將這個交給了我，託我帶給你。&rdo;顧歧從袖中摸出一物：&ldo;慕容泰安買官的收據，&rdo;

蘇斂沒說話，死死的盯著那張紙，顧歧道：&ldo;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將此物交給我，我保證會讓慕容泰安得到他該得的教訓。&rdo;

&ldo;謝謝你。&rdo;蘇斂輕聲說。

顧歧微微一怔，搖頭道：&ldo;你不必說謝字，從一開始就是我將你牽扯其中，我們之間本就還沒有兩清。&rdo;

說完，兩人似乎都無話再說了，蘇斂打了個呵欠，眼眸微闔，顧歧道：&ldo;你睡吧，我守著你，明日送你回杏林堂。&rdo;

蘇斂道：&ldo;我不用你守，床這麼大，騰給你一半。&rdo;

顧歧：&ldo;男女‐‐&rdo;

&ldo;男女什麼啊?你在我心裡沒有性別。&rdo;蘇斂翻上床，和衣而臥：&ldo;你身上有傷，不要推辭了，反正明天大家分道揚鑣，誰也不認識誰。&rdo;

顧歧默了片刻，心底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