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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時,為他倒上一杯,道:“來,李兄,我敬你一杯!”
李沉見白政天待他如此,心裡有些受寵若驚,想站起身道謝君恩,但白政天將他按住,道:“你我何必如此客氣,難道這二十幾年來的情分不算數了?”
“不敢,只是在我心中,您永遠是王君!”
“哼,天下政權一日未定,何來王君一說。”白政天又飲了一杯酒,接著又一連飲了七八杯,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嫣然的紅,似乎已有三分醉意,這是烈酒。
李沉忍不住叫了一句:“王君,酒多傷身!”
白政天並不理睬,繼續喝,李沉突然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倒酒。白政天的眼神醉意中夾著鋒利,他突然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的心跟著杯子一起碎裂。
“哈哈……”他站起身,仰天大笑,只是這笑聲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些淒涼。
“我的孿生弟弟,二十幾年來,我不曾見過幾次,他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哈哈……”他頹然地坐回到石凳上。
“生死有命,王君不必難過,更何況成就大業必有流血犧牲。”
“必有流血,說得好說得好。哼,羅延山,他做夢也想不到王年常會背叛他,這是他當年埋下的隱患,王年常的恩師是原聞天。”白政天看著李沉,拿起酒壺仰頭飲下。
“原來如此!”李沉心下想到。
“羅延山大限將至,不過我不會這麼容易的死去!”白政天將酒壺重重地放於石桌之上,道:“我猜明天驛館必生事端,現在齊州城有你父親在,你替我去監視一個人!”
“你指的是赫連孤雲。”
“聰明!”
迷濛的月色,冷寂的秋風,亭子內,一壺酒,兩隻酒杯,兩人盡情暢飲,也不知這樣的關係能持續到何時。
翌日上午。
陰霾籠罩整個翊都,突然就變了色,天降瓢潑大雨,路上行人匆匆,小攤小販行動利索地收拾東西,對這不測之雨也無可奈何。一身淺藍色衣服的原飛漫撐著一把油紙傘,在雨水中分外沉靜,清澈的眸子忽然凝成了一滴憂鬱悲傷之色,那些模糊的記憶已隨她遠去。
“漫兒——”擔憂溫柔的聲音穿透淅瀝的雨水傳到她的耳朵裡,她轉過頭來,秦夜也撐一把油紙傘,看著她。
“漫兒,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走吧,莊主還在等著我們!”
“恩!”
兩人的身影消失了,隨後出現在一個小巷裡。楚南天戴著斗笠蒙著臉,披著蓑衣,等了他們片刻。
“你們總算肯來見我!”
“莊主!”聽著他這句帶著責怨和些許諷刺的話,原飛漫緊縮眉頭,眼神移向別處,傘沿也壓低了。
“翊都已經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王君重新掌權,與羅大將軍勢必會有一場交戰。這個王君可不是簡單,不僅想拔出羅延山還想控制天下三大勢力。我想我該回山莊了,不然指不定我那不成氣的臭小子會把祖上傳下的家業搞成什麼樣。”
“楚叔叔,我們——”
“你們就留下,我這次是單獨回去,陳寬他們還在驛館,你們先在這裡呆幾天,記得幾天之後務必回來。”
“叔叔……”看著楚南天即將離去,秦夜還是忍不住叫了一句。
“你不要說了,聽我的!”
“莊主,你有沒有想過飛天閣和朝廷的關係?”原飛漫脫口問道。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楚南天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多方打聽之後他們來到了驛館,並去了楚南天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原飛漫走進秦夜的房間後,就一直坐在他旁邊,兩個人一起沉默。
一直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