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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閣的年歲大概和天金闕差不多,窗柩多次翻修,除卻榫卯工藝,還要新增新的鐵釘。
有的鐵釘還未封好,半截尖頭裸露在外,她用刀片翹起,收在手裡。
她用刀片翹起枚彎曲的釘子,收在手裡,又將入封的刀片放回袖裡。
而與此同時,門吱呀一聲,悠悠開了。
謝依柔聽完京中姐妹的你一言我一語,頭疼欲裂,低吼了句:「你們吃熊心豹子膽了?宮裡這麼亂來?」
那個柔弱世家小姐道:「反正也查不到咱們頭上,郡主放心好了。就算出問題,也是萬家首當其衝。」
「……」謝依柔心煩氣躁,「說的不是這個!她怎麼我了嗎?有必要這麼惡毒?」
世家小姐驚了:「安榮,不是你說厭惡她嗎?」
謝依柔:「是,我是不怎麼喜歡,因為那些所謂文人的踩高捧低,我沒見她,我就討厭,甚至嘴上也想佔個便宜陰陽怪氣幾句。但這不等同於我想害她,更不等同於——」
她一字一句道:「有人拿我當、幌、子。」
再也懶得看這位面色慘白的世家小姐,謝依柔抹了把臉,快速離開。
現在想來,她嘴上說著討厭,也不過是那些無謂虛浮的頭花,但這位堂姐人不賴。
更何況……的確是比她好看。
而另一邊,萬開駿只當謝重姒預設,有些竊喜。
望都文人,喜作詞歌賦,頌美人美景。之前,常入詞賦的是「安榮郡主」,自從幾個月前,有人窺得宮裡頭小殿下真容,改了人吹捧,吹得那叫一個國色天香。
他見過安榮,容貌已屬上乘,不怎麼信艷壓的說法,有些不屑一顧。今日還同幾個朋友聊起,便有人和他說,可來一觀。
萬開駿只當謀個艷福。他自知容貌不差,否則也不會在青樓歌臺如魚得水。若能討得這位殿下開心,就是佳話一段,若不能,想必女子名聲,也不會有人想傳出去。
再說,他也沒想幹什麼。
見一面而已。
萬開駿心裡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還特意正了衣冠,背脊挺直得走進隔間內,剛要把作為禮物的雙魚環佩送上,就看到靠坐窗邊的少女。
逆著光,榻上那人軟若無骨地靠著,長發如墨,眸也若點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也不需要任何表情,自是風情。比他見過的任何所謂絕色花魁,都美艷萬分。
萬開駿幾乎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頓住腳步。
然後才挑起有些僵硬的嘴唇,力求給謝重姒留個好印象,儘可能平緩地道:「芍藥過妖,芙蕖過清,唯有牡丹真國色——不怪他們這般喻您。這枚玉佩是江南名匠石月打造,本以為能配得上殿下,現在,只求殿下莫嫌棄。」
謝重姒聽慣了奉承的話,乍一聽這般花言巧語,心裡毫無波瀾,但她還是挑起一抹笑,像是被誇得驚喜了般,歪頭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萬開駿心頭一喜,趕緊道:「在下萬開駿,家父萬守成,乃內閣大學士。」
謝重姒似是想了想:「萬老先生的公子呀。久仰了。」
又用拇指一磨手中鐵釘,笑道:「公子不上前點,本宮都看不清你手中的環佩啦!」
御花園和攬月池臨近連通,只有幾步路之遙,走來也不過半盞茶時辰。
可謝依柔從未感覺如此遙遠過。
她連跑帶奔,四處張望,終於是見到葉竹的身影——葉竹正抱著一套衣衫,腳步匆匆地往西邊走。
「葉竹姑姑!!!」謝依柔慌忙叫住她,「 稍等!!」
葉竹停住腳步,奇道:「安榮郡主?您……何事吩咐奴婢?」
謝依柔左看右看沒見到謝重姒,著急:「那個、那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