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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視著冬天說道:「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吧?」
按照冬天的說法,秘境當中除了悄悄潛入的那些人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她一沒有掐動法訣,二沒有開啟機關,山洞大門究竟是怎麼開啟的?冬天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冬天把手輕輕按在了小白糖的肩膀上,微笑道:「就算我有事兒瞞著你,你還能退回去嗎?」
冬天按住小白糖,並非是拿她威脅我,而是為了告訴我一個事實——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她的手裡,就算面前的秘境是龍潭虎穴,我也必須向著死亡踏步前行,因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目視對方良久,才再次轉頭向山洞裡走了過去。直到我雙腳踏入洞門,才聽見冬天低喝了一聲:「接著!」
我猛然回身之間,卻看見冬天把小白糖往我身前擲飛了過來。我本能地出手抓住小白糖,腳下跟著連續挪動了幾個方位才算化去了冬天的力道,可我也跟著踏進了山洞深處。
我剛剛把驚魂未定的小白糖放下來,山洞大門就在我們眼前慢慢閉合了。冬天矗立在兩扇大門中間的身影開始變得越來越窄,她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苗人雖然進不了秘境,卻能開啟秘境中的機關。我已經開啟了所有機關,秘境對任何人都是一場殺局。我讓你進入秘境,只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還有人活著。除了你們兩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活著出來。」
冬天說出那最後一個字的餘音落去時,她留在門縫中的身影就只剩下了一隻眼睛,我與冬天隔空對視之間,卻看見她眼中閃過了一抹妖異的紅光。
青銅大門閉合之後,我就只能順著山洞兩側的火把走向秘境深處,我還沒走出多久,眼前就出現了一道三叉路口。我蹲下身子,借著牆上的火光看了半天,竟然沒找到一絲有人透過的痕跡。難不成先前進洞的那些人都是從天上飛過去的?
我正舉棋不定的工夫,就聽見小白糖顫聲說道:「那邊……那邊那個人好像是活的。」
「哪有人?」我從進來之後就沒感覺附近有人。
「那邊那盞燈下面!」
我順著小白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確實看見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影。對方雙手高舉過頂,掌心朝天地託著一個臉盆大小的燈盤,燈盤正中心就是冒著火光的燈芯。
我這一路走過來,至少看見了四個類似的燈座,卻只有這個「燈座」讓人覺得帶著微弱的呼吸。
「你站著別動!」我鬆開小白糖,慢慢走向長明燈時,才漸漸看清了對方散開的頭髮。真正的燈座就算做得再怎麼仔細,也不會把人頭髮給留下來。燈座下面肯定是活人。
我伸手抓住那人的頭髮,慢慢把他面孔露出來時,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個人我見過,他不就是孫曉梅的手下?
古飄然把孫曉梅給帶進來了?
對方看見我時,嘴裡發出「呃呃」兩聲怪響,像是要跟我說些什麼,可是他嘴裡的那僅剩的半截舌頭卻只能讓他像垂死的野獸一樣低聲嗚咽。
我猶豫了一下,才抓著對方身軀往前拉了一下,那人忍不住一陣顫慄,嘴裡也跟著發出一陣慘叫,直到我鬆手,他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那人被我拉離牆壁的一瞬間,我卻在他身後看見四道扎進了肉裡的鐵鉤。他是被人硬生生地掛在牆上,做成了託舉燈盤的樣子。
從鐵鉤的位置上,我就能判斷出,那傷口絕不是機關造成的結果。古時的機關秘術雖然精妙,但是也做不到精確地穿透人骨卻不傷對方內臟的程度。
我鬆手退出了幾步之後,從羅剎上拆下三枚鬼眼錢,盤膝坐在三岔路口上,往空中投出了鬼錢。三枚大錢兒凌空翻轉了片刻之後,同時浮在天上,又依次從我眼前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