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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拉住了要走的少年。

「不管怎麼說，千錯萬錯，錯的都是我這個當爹的，跟你徐姨無關，也跟你妹妹無——」

少年低聲笑出一聲，順勢踢向腳邊的椅子，賀任的話被打斷。

「我賀臨禮，可從沒有個莫名出現的便宜妹妹。」

「啪——」

巨大的巴掌聲清晰而響亮。

賀知意身子發顫，見少年右邊臉頰一片紅意，看他舌頭頂向頰腔適應疼痛，朝向賀知意這邊嗤笑一聲，後悠悠出了家門。

賀知意看見視線中那道背影慢慢變小，直到徹底消失不見。她努力握住小指，人已起身收拾起碗筷，不忘安慰父母二人。

「我收拾碗筷，父親，您帶母親好好休息一下吧。」

徐秋癱坐回椅子上，洩了氣一般，賀任揉著額間走過來，一邊扶徐秋起身一邊交待賀知意。

「你也去洗漱休息吧，今天去學校又倒回來的，也該累了。先放著吧，明天阿姨會過來收拾。」

賀知意應聲點了點頭，望著賀任攬著母親上二樓，直到這偌大的餐廳只剩她一人。

賀知意將碗筷收進廚房清洗，又收拾完餐桌這邊，確認一切都收拾完畢方才熄了燈回房。她今天莫名的疲乏，本不想動了，可不過猶豫兩秒，最終還是進了浴室。

花灑中溫熱的水順著頭頂下滑，整個人的思緒都隨著霧氣氤氳，賀知意蜷在角落，赤｜裸的背部緊貼牆壁，冰涼的大理石傳來陣陣刺骨的涼意。

腦海中閃過少年的臉，還有那眸中海一般的鄙夷。

賀知意埋下頭顱，極低的哽咽被水聲淹沒。

原來，他們是有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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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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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見賀臨禮，是那晚吵完架後的第三天。

父親出差，母親那邊工作聽說出了差子，阿姨女兒也是高考結束，聽說考得很好，便休假帶著女兒回了老家，賀知意想，阿姨可能不再來了。

今天家裡都沒人。

院中有個亭子，周圍種滿了月季，賀知意平日在家，都待在這個亭子裡，偶爾發呆，偶爾看書，所以賀臨禮來的時候，她是第一個注意到的。

她想，也許是父親透過什麼方式，將賀臨禮勸回了這個家。

賀臨禮沒看見她，她也不樂意上前討嫌，默默注視著賀臨禮開門，進屋的門是密碼鎖，賀臨禮低頭，長指輕點。

好像輸錯了一次。

她看見他皺眉，按耐住自己想要起身幫忙的想法，後便見賀臨禮順利開啟了門。他沒帶任何的行李，今天司機將他送到大門外便直接走了，所以空蕩蕩的人，進了空蕩蕩的家。

賀知意確認後續的事兒同自己無關了，默默收回視線，重新靠在亭子欄邊發呆。

「過來。」

清冽，低沉，有些撇腳的中文。

賀臨禮在叫她。

賀知意回頭，看見他站在門前，幽沉的目光看向自己，那裸露在陽光下的面板，白得像是鍍上一層柔光，他今天換了常服，那股子凌人的氣息削減了一些。

賀知意只是愣了幾秒，便又注意到賀臨禮面上顯露的鄙夷和不屑。她心底一沉，小指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抖。

她確認，賀臨禮討厭她，很討厭。

賀臨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自顧自折回屋內，賀知意不知道他叫自己做什麼，但她還是照做了，她將擱置在身旁的書拾入懷中，慢吞吞朝著家門走去。

屋內賀臨禮大搖大擺仰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二郎腿姿態。

她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