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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人只分有用無用,有利有害,若對他有利,他能將你捧上天去叫你無一處不熨帖;若對他有害——早早晚晚,那些人死的骨頭都能敲鼓了。”
“父親,你若不信,不妨這樣一問。”徐善然如是一說,又道,“你信不信,他必會十分自信地對你說大家永遠站在同一個立場上?”
“但父親再仔細想想林世宣是如何將父親帶入宮中的?‘永遠’二字,恕女兒冒犯,一個只活了三十而立,是永遠,一個人活了七十古來稀,也是永遠。”
“父親曾教過我,看人不要看他能好到什麼地步,只看他能壞到什麼地步。”
“我與風節在西北的時候,風節遇見一個處心積慮攀附他的女子,也不曾對其用刑,也不曾侮辱對方。那麼女兒便相信,日後我與他相處得再糟糕,他也不會侮辱我,也不會毆打我。”
“而林世宣口口聲聲父親與其父的交情,那麼他是如何對待父親的呢?他現在能將‘世叔’囚禁,來日為何不能將‘岳父’囚禁?”
“他今日因為陛下的信任將後宮的規矩破壞殆盡,來日為何不能將前朝的規矩破壞殆盡?”
“父親,您就是一心一意跟隨皇室,跟隨陛下……林世宣也是必須剷除的頭號奸逆。”
“並不因為他站在風節的對立面,並不因為他本事不夠。只因為他缺少一個好的上位者應有的憐憫之心。”
“我朝錮於黨爭已久,林世宣日後若入內閣,若陷於黨爭,若天下萬千黎明與他自身的利益站到了對立面,父親,您覺得他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第一六九章 交易
北風獵獵地吹,天地都因為沙塵變成了寡淡的土黃色;在這土黃色的龍捲風裡;濃重的腥味瀰漫在人的鼻腔之中。
那是土的腥味;也是血的腥味。
邵勁帶著一批人在一處大營之前等待;他們一行包括邵勁才一共十二個人,個個坐在棕色的高頭大馬身上;在一眾還算旗幟鮮明盔甲整肅的軍隊面前;愣是兩手空空一身布袍,看上簡直叼炸天!
當然這是以第三方的上帝視覺來看的;而身陷於其中的;不管是邵勁還是另一方軍隊;都並沒有這樣輕鬆的看戲心態。
邵勁的來意在最開始就告知了這裡的主人,他不帶軍隊;不帶武器,也算是拿出了自己的最大誠意;而另一方也早早派士兵去通知營帳中的主帥,算著時間,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能夠走一個來回了。
正是這個時候,軍營裡頭傳來一片騷/動,守在門口的人聽見動靜,連忙轉回頭去,就看見自家的大王帶著身旁全數將軍龍行虎步地走了出來!
邵勁當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他抬起一隻手,乾脆而利落地說:“下馬!”
十二個人宛如一人那般下馬立定。
邵勁等著對方走到了軍營之前,才快步走上去,抱拳說:“見過劉天王!”
他說話的物件正是一個身長六尺的黝黑大漢,他方面大耳,目光炯炯,正是紅日軍的首領劉省三。
“邵總兵不要客氣,跟額進去談事情吧!”劉省三操著一口有濃重地方口音的話語和邵勁說話,接著便哥兩好地挽著邵勁的胳膊往裡頭走。
邵勁臉上也帶著十分熱情的微笑,這倒與他昔年和寧王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踩著一條防備與信任的警戒線在遊走。
眾人到了主帥帳篷之內,劉省三見邵勁只帶了十一個人過來,十分豪氣地一揮手,就讓這些人呆在帳篷之外了。隨後大家分賓主坐下,劉省三問:“不知道邵總兵特意過來是有什麼要與額說的?”話雖然是這樣問的,但他們在接到了邵勁輕車從簡過來的時候,也是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座中少有的幾個腸子比較彎繞的傢伙商量來商量去,得出的結論是邵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