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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面書生冷冷瞥了這人一眼,那雙眼睛如毒蛇之眼,令人毛孔悚然。
這人酒立即醒了大半,趕忙跪伏下來,哆嗦著道:“小弟一時失言,還望大哥見諒。”
他不得不低頭認錯,就曾有弟兄言語冒犯,白面書生並指如刀,食指與中指一指,其眉心無聲無息間便被破開了一個血洞,當場死於非命。
這是修道之人的手段,他們能控制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道則法芒,很不可思議,尋常人難以揣測。
正在這時,一道慌亂的聲音從洞府外傳來,一道人影也隨即閃至。
“大當家,不好了……”來人臉色慌張,連滾帶爬至一臉粗獷的大漢面前。
粗獷大漢一腳將其踢開,道:“混賬,說過多少次了,有事先向大哥稟報,不要向我稟報。”
來人維維是諾,立即轉了個身子,面向白面書生,戰戰兢兢道:“大大當家,大事不好,營地外來了個殺神……”
白面書生眉頭微皺,底下眾匪卻是霍地站了起來,盜匪曾經的大當家怒喝道:“如實稟來!”
來人渾身哆嗦,道:“眾兄弟喝酒玩樂,酒多自然尿多,有人出營方便,先前有人一去不回,眾兄弟也不以為意,直至每席皆有數人一去不返,大家方才感覺不對勁,派人出去檢視,不想所派去之人皆杳無音訊。直至有一隊人馬一同闖出去,方傳來一陣驚恐的叫喊聲,似乎是言說他們遇到了鬼……”
“噹啷~~~”
大當家掀翻桌椅,酒肉灑落一地,罵道:“簡直胡言亂語,這世上何來鬼,要有鬼,老子就是鬼……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老子的兄弟?”
白面書生若有所思,輕拍白扇,嘴角有一絲冷笑,輕聲自語:“終於來了嗎?呵呵,好個天峰山,竟然隱瞞了他的歸程。”
“大哥,你且吃酒行樂,有我們眾兄弟在,無需勞煩大哥操心,我們去也!”大當家向白面書生告退,要出去向死去的兄弟們討回公道。
白面書生心中冷笑,這群無知的亡命匪徒,死不足惜,他並不阻止他們去送死。
洞府外,臨山空地上。
篝火通紅,照亮整片營地,酒灑一地,獸肉遍地,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漢子酒已驚醒,或手握戰刀,或手握大劍、利斧、長槍等武器,三五個一群,如臨大敵。
大當家從山上下來,肩扛一柄大斧,後面跟著幾位當家,皆一臉陰沉。
“何人裝神弄鬼,可敢一現?”大當家一下山來,便衝著營地外那無盡的黑暗吼叫,可惜回答他的只是靜默的黑夜,無聲無語。
眾匪徒屏息,緊握武器,一臉驚恐地望著營地外漆黑的夜。先前,但凡有人投入黑暗中,便徹底失蹤,再也回不來。
這夜,很冷,像是冷得似乎能吞噬人的生元,又像是一頭吞噬巨獸,張開著猙獰大口,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第八章 沒有回頭路
夜黑如墨,分外猙獰,緊緊包圍著這片凌亂的盜匪營地。
盜匪營地內,篝火通明,照亮一片天,饒是如此,眾匪徒人也是人心惶惶,驚恐不已。
此刻,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他們,皆眼神驚懼地看著營地外的黑夜。
一隊又一隊人馬被派出去查探,皆是有去無回,或如石沉大海,或偶爾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而後聲息全無……此情此景,令人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營地外有什麼恐怖的存在。
這個恐怖的存在,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亦或,是人,還是鬼?
營地內的眾匪徒,脊背生冷汗,蒼白的臉上滴落著汗珠。他們不是怕死,自從走上這條路,大多人都早已置生死於度外,可任何人天生都對未知的危險有一種恐懼,難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