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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暮海容上前,雙手握拳,剛想開口,然卻被暮鐵雲阻止,只聽他又道:“此事等她們二人回府後再做協商,或許,暮雪有自己的打算”
暮海容見父親眼中閃過一絲絲曾經以往的傷,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首,而後將其扶上馬車,讓車伕駕車回府。
正直晌午,暖日宜人,明月合上書本,微微抬首望向那隻長了幾枝花苞的海棠,白皙手指繞起垂落胸前的一縷發,眼中帶著幾許倦意,隨意的將書放在胸前。
蕭童奉茶而來,在明月耳旁言語了兩句,而明月則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依舊無滋無味,娥眉輕擰,放下了茶碗,輕嘆了一聲,光潔的指甲滑過杯沿,道:“此事可通知了淑妃?”
蕭童點首,道:“宮內傳信的小公公已經去了‘昭雲宮’,不過聽說淑妃對小姐的作為可是氣得狠,她見了小公公之後並未說要回府”
明月毫不在意的點首,嘴角抿笑,輕道:“人之常情,皇上這幾日除了陪我,就是去安慰上官婉兒,否則就是宿在歐陽紅玉那兒,她又豈能不生氣?”,想來御昊軒已經有段時日沒踏進了‘昭雲宮’了。
蕭童低首不語,雖然她心頭知曉暮雪所做必然是有其道理,但是推翻成詞,搭救上官婉兒一事的確是壞了眾多人的忌諱,就連身在冷宮的如月姐姐在聽聞此事之時也大惑不解,差點沒有喬裝前來‘凝雪宮’一問究竟。
要知道暮雪現在成敗正關係著如月姐姐是否能與皇上重聚,甚至重登貴妃寶座,相守百年,莫要說如月急,就連她也著急,畢竟分別了三年有餘,再拖下去,怕是難以翻身。
想到此處,蕭童又抬首望了雙眸微閉的明月,素手扯著絲帕,幾次想開口卻依舊不得其語,久而,只是嘆息一聲,輕柔道:“小姐,何時回府省親?”
明月秀眉輕動,粉唇輕扯,卻沒有笑意,長睫煽動,緩緩睜開眼望向不遠處那紅漆大門,伸手撫了撫胸前的長髮,若有所思,俄頃,卻聽她淡然無聲的呢喃了一句:“歐陽紅玉怕是先一步回了”
蕭童錯愕,想細問,卻又見明月閉上了雙眸,只是低首退去
半柱香後,柳絮輕飛舞,雪白一片,掉落明月的手指間,明月一驚,忙睜開雙眼,卻見御花園處一片迷茫之色,恰如寒九初雪,飄灑飄灑,天地間一片純然。
心頭一陣柔軟,輕拂裙襬,起身,素潔的長裙似乎恰好融入著漫天的飛雪之中,輕抬首,卻擋不住穿梭指縫間陽光,雙眸微微眯起,輕拂長袖,向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好一片春意怏然,柳樹枝俏,明月扶著龍雕大柱,提裙跨上石階,緩緩走進‘子夜亭’望著‘千河湖’與‘御鸞湖’邊上,嫩葉低垂,點滴湖水中,微波盪漾,風起,劃過一絲絲漣漪。
水波之上,柳絮落入漂浮。
抿唇輕笑,伸出,順風接住一團毛戎,卻又任其飛去,忽而想起了塵世之間所謂的‘向來緣淺,奈何情深’,明明伸手可觸,但卻無奈追隨。
斂下長睫,收回手,輕嘆一聲,何時她也變得如此感傷人世情緣分了?失笑,半依石柱,吟起了林黛玉的那首詞: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球。
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
嘆今生誰舍誰收?
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吟完,明月自己不禁苦笑起來,一身素潔蒼白,映襯嬌好的面容,輕紗遮掩。青絲挽成髮髻,玉簪明閃動人,楊柳輕腰婀娜多姿,但卻又是一聲輕柔嘆息:“半世浮萍隨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待自己吟完,明月才驀然清醒,雙眸微微一怔,她這是做什麼?什麼時候已經墮落到學黛玉葬花,感納蘭悲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