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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站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咔噠」的聲響,一道清冽的男聲鑽入耳內。
「請問你找誰?」
鬱眠轉過頭看去,隔壁屋子的門半開著,少年穿著白襯衣,外加一件灰色羊毛背心,烏髮搭在額頭,眉眼清俊,目光柔軟似皎潔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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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竹馬
看清楚鬱眠臉的一瞬間,少年陡然睜大眼,瞳孔在極度的震驚中放大。
「鬱眠?!」
鬱眠原本下意識想要叫他,看到少年異樣的眼神,頓時冷靜了下來。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孤兒鬱眠了,對方也根本不認識她,她不能表現出和他相熟的樣子。
不然暴露了穿越這麼離奇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至於少年為什麼喊她鬱眠,應該是她跟原身的臉太過相似,不細看的話都有點像雙胞胎,少年顯然是看錯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也正是鬱眠隱瞞鬱家人的原因。
如果讓他們發現,自家女兒進搶救室的那天,醫院還有個叫鬱眠且長相相似的女孩在搶救,結果那個鬱眠搶救失敗死了,自己女兒活了卻變了一副性子,想來誰都會覺得可疑。
鬱眠考慮到這一點,才將一切想法埋在心底,沒有向任何人訴說。
噢不對,她好像跟林見深提起過,但林見深沒見過另一個鬱眠,不知道她們長得如此相像,應該也不會有興趣去查這件事,她倒不怎麼擔心。
腦海中思緒雜亂,看似想了許多東西,但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鬱眠收起眼底的沉思,微笑著伸出手道:「你好,我是來看望鬱眠的,請問你是她的鄰居聞曲意先生嗎?」
少女穿了一身厚重的黑色,嬌小瘦弱的身子包裹在寬大的外套裡,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漂亮的像幅畫,五官精緻眉目宛然,面板雪白如同上好的瓷器,沒有一絲瑕疵。
她個子不高,微仰起臉看他,一雙眼眸澄澈清透,覆著一層淺淺的潤澤水色,反射著明亮的光芒,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
聞曲意緩緩從怔忪中回神,神色間夾雜著微不可察的失意恍惚。
定定注視著少女精緻的小臉,他茫然又麻木地想,不是她,不是鬱眠。
鬱眠已經死了,他親手把她的骨灰抱回來的。骨灰罈不大,又冰又冷,被他摟在懷裡帶回家,硌地他生疼,卻又重到他險些無力承受。
慢慢低下頭,看向少女伸出的手,和她的人一樣小小一隻,手指柔軟如蔥段,帶著養尊處優才有的白嫩。
和鬱眠兼職太多而布滿了繭子的、粗糙的手一點都不同。
少年面容清雋,眼角眉梢蘊含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柔軟,他低眉斂目凝視著她,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扇形的陰影。
他沒有與鬱眠握手,迷茫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似乎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他輕輕蹙起眉心,眉宇間浮現一股淡淡的、自我厭棄般的陰鬱。
他開口,聲線冷淡又疏離,毫無以往的溫潤,「你是誰?你認識鬱眠?」
鬱眠微微瞠目看著他,神情裡掩不住的驚訝。
在她的記憶裡,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性情一向溫和有禮,可他現在看起來一身鬱氣不說,對著陌生人竟然冷淡至此,實在是有點奇怪。
兩年不見,他變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鬱眠暗暗想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道:「我是鬱眠的一位網友,我們網上認識已經有好幾年了,之前沒在現實中見面,不過一直有聯絡,這次聽說她出事了,我就想來看看她……」
話還沒說完,少年就已無趣的偏開臉,一手將門推開,語氣懶